第38章 归心似箭破长空（2/2）

“备马！不，用最快的车！把所有还能动的、速度最快的载具集中起来！重伤员留下，轻伤员和还有战力的人，立刻随我南下！”林凡的声音斩钉截铁，甚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盟主！您的伤！”张强和苏婉清几乎同时惊呼。林凡现在的状态，看起来一阵风都能吹倒。

“死不了！”林凡打断他们，眼中燃烧着近乎偏执的火焰。他催动体内那微弱却坚韧的s级本源，强行压住伤势，一股远胜从前的威压隐隐透体而出，虽不强烈，却让张强这等沙场悍将都感到心神一震。那是生命层次不同的压迫感。

“西线残局，张强，交给你了。肃清残敌，稳固防线，然后逐步向东、向南压缩收复区。”

“苏婉清，帝王残骸和地渊数据，你立刻组织人手分析，尤其是那颗宝石。任何发现，第一时间通过加密线路传给林珑和我。”

“这里，”林凡最后看了一眼硝烟未散的西线战场，又望向南方那隐约透着不祥绿意的天际，“已经不是主战场了。”

没有隆重的凯旋仪式，没有对牺牲者的沉痛哀悼（这些都被他强行压下，留待日后）。仅仅两个时辰后，一支由残余的“影刃”精锐、速度最快的轻型装甲车、以及少数恢复了部分行动力的高阶异能者组成的、不到两百人的队伍，如同离弦之箭，冲出了刚刚平静下来的西线，沿着残破的公路，向着南方，向着那片正被活过来的丛林吞噬的防线，不顾一切地狂飙突进！

林凡坐在领头那辆经过改装的、引擎咆哮如雷的越野车副驾上，脸色依旧苍白如纸，胸前的伤口只是草草处理，依旧渗着血。但他坐得笔直，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不断掠过的、愈发显出被侵蚀痕迹的景物。手中，紧握着一块微微发热的传讯玉符——这是他与林珑之间的特殊联络方式，此刻玉符光芒暗淡，只能传递最模糊的方位感应，显示她还活着，还在南方，但状态……似乎并不稳定。

“再快一点！”他对着驾驶员低吼，声音沙哑。

驾驶员将油门踩到底，钢铁怪兽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在坑洼不平的废墟公路上疯狂颠簸、跳跃。

风从破碎的车窗灌进来，带着越来越清晰的、属于南方丛林的湿闷气息，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腥甜。沿途开始出现零星南线溃退下来的伤兵和难民，看到这支疯狂南下的车队和车头那面染血的曙光战旗，麻木的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冀，但更多的则是深切的恐惧，指着南方语无伦次地叫喊着“树活了！”“兽吃人！”“挡不住！”

每听到一句，林凡的心就往下沉一分，握住玉符的手就更用力一分，指节捏得发白。

他知道林珑很强，非常强，甚至可能比他更早触及ss级的门槛。但她付出的代价，她体内那连他都无法完全探知的隐患……独自面对一个能让整片雨林活化、疑似同样达到ss级的“兽皇”，她能支撑多久？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心脏。

他闭上眼，不再看窗外飞速倒退的惨淡景象，全部心神都沉入体内，不顾可能加重伤势的风险，疯狂催动那新生微弱的s级本源，尝试沟通天地间更本质的能量，加速修复己身，并试图感应更远方、属于林珑的那道独特气息。

车轮滚滚，烟尘漫天。

帝星斩王而归，未及拭去血污，便披着满身创伤与新生之力，朝着另一片更加凶险、更加诡谲的死亡丛林，向着那个正在孤身苦战的身影，义无反顾地，奔赴而去。

归心似箭，可破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