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归心似箭破长空（1/2）

丧尸帝王崩解的能量涡流尚未完全平息，骸骨山崩塌的烟尘仍在昏暗的地渊中弥漫。林凡拄着那柄彻底碎裂的剑，单膝跪在冰冷的岩石上，每呼吸一次，都像是有无数钝刀子在内脏里搅动。左肩到胸口的焦黑伤口传来阵阵麻痹与蚀骨的寒意，那是帝王死气最后的反扑，正顽固地侵蚀着他的生机。

“盟主！”浑身浴血、只剩下不到三十人的“影刃”队员挣扎着聚拢过来，他们看着林凡惨烈的模样，又望向他身后那正在缓缓消散的恐怖威压源头，眼中混杂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对牺牲同伴的悲痛，以及难以言喻的震撼。a级斩ss，这是足以载入废土史册的奇迹！

林凡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妨。他闭上眼，心神沉入体内。经脉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空空荡荡，多处严重受损，灵能近乎枯竭。但就在这近乎废墟的躯体深处，在斩出那决死一剑、于生死边缘窥见帝王魂核本质的刹那，某种桎梏被打破了。

不是量的积累，而是质的蜕变。

他对“能量”的理解，对“生死”的感悟，对自身“存在”的认知，仿佛被那毁灭与新生的极致碰撞强行拓宽、拔高。脑海中，前世精密的科学模型与这一世玄奥的灵能法则，以前所未有的深度交融，化繁为简，凝结成某种更本质、更接近“规则”的印记。

一丝微弱却截然不同的“气息”，从他气海最深处滋生。这气息不再仅仅是金色灵能的灼热与锋锐，更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重量”与“威严”，仿佛能引动周围环境中更基础的能量粒子与之共鸣。虽然此刻微弱如风中残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更高层次的特质。

s级。

道君之境。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没有灵气灌体的舒泰，只有水到渠成般的明悟，以及随之而来的、更加沉重如山的责任感。这份新生的力量，此刻正像一点微弱的星火，在他近乎油尽灯枯的体内艰难地维持着最后的生机，并开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修复着最致命的伤势。

但现在，没时间细细体悟。

林凡猛地睁开眼，瞳孔深处似有金色的法则纹路一闪而逝。他强提一口气，压下喉头的腥甜，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清点伤亡，收集战利品，尤其是帝王残骸上有价值的部分，一刻钟后撤离！此地不宜久留！” 他能感觉到，失去了帝王的统御，地渊中残留的死气和那些未死的亡灵生物正在陷入混乱和更本能的疯狂，必须尽快离开。

“是！”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尽管人人带伤，动作却异常迅速。

林凡则快步走到帝王最后消散的地方。冠冕已碎裂，只留下那颗拳头大小、光泽黯淡却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寒意的幽绿宝石。他小心翼翼地将宝石收起，又捡起几块最为坚固、隐隐残留着奇异纹路的焦黑骨骼碎片。苏婉清的团队或许能从这些残骸中分析出更多关于ss级存在的信息，甚至找到对抗类似敌人的方法。

撤离比潜入时更加艰难。地渊因帝王之死和之前的能量冲击而变得更加不稳定，塌方和能量乱流时有发生。幸存的“影刃”队员们互相搀扶，林凡则凭借刚刚突破后更加敏锐的感知和对能量的掌控，勉强在前方开路，避开了数次致命的危机。

当他们终于灰头土脸、伤痕累累地爬出那条令人窒息的古河道，重新呼吸到地面那混杂着硝烟与尘土的空气时，所有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远处，张强主力军团与尸潮的鏖战声已经稀疏了许多，失去了帝王统一指挥的尸潮，正陷入各自为战乃至互相残食的混乱之中，人类的压力大减。

“盟主！！”张强早已接到先一步返回的通讯兵报告，红着眼睛带着亲卫迎了上来，看到林凡那凄惨的模样，这铁打的汉子声音都哽咽了，“您……您真宰了那鬼东西？！”

“嗯。”林凡只是点了点头，甚至来不及多解释，目光已急切地投向南方，“南边情况如何？林珑有没有消息？”

张强脸色一沉，咬牙道：“正要禀报！南边出大事了！那雨林里的鬼东西趁我们西线大战，发了疯似的往北拱！雷老虎那边快顶不住了！夫人那边传来的最后通令是固守待援，但……情况恐怕很不妙！”

林凡的心脏猛地一缩，刚刚突破带来的一丝清明瞬间被巨大的焦虑淹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林珑的性子，若非到了极其危急的关头，她绝不会轻易发出“固守待援”这样的指令，更不会在他西征未归时就透露南线吃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