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抄写《明朝那些事》(1/2)

家四合院的书房里,却弥漫着一股沉静而蓄势待发的氛围,仿佛隔绝了窗外初萌的生机。

花梨木大书案被彻底清空,只留下两样东西:右手边,是整整齐齐码放的一摞摞厚实稿纸,淡黄色的纸页散发出特有的草木清香,等待被墨迹填满。左手边,一只崭新的英雄100型金笔,笔帽顶端的金色星徽在晨光下熠熠生辉,14k金笔尖透着冷冽而内敛的光泽。案头一角,堆放着几本翻旧了的《明史纪事本末》和吴晗的《朱元璋传》,书页间夹满了密密麻麻写有批注的纸条。

许愿坐在案前,手指无意识地拂过光滑的稿纸表面。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自行车铃声,远处电报大楼报时的钟声悠扬传来,都未能扰动他此刻的沉凝。《明朝那些事》——这个在他脑海中盘桓已久、酝酿发酵了数月的书名,如同一个沉重的锚,终于要抛向历史的深海。150万字的浩瀚工程,像一座横亘眼前的高山,既令人望而生畏,又充满了开疆拓土的豪情与探秘的诱惑。他深吸一口气,拧开英雄金笔的笔帽,蓝黑色的墨水在毛细作用下迅速充盈笔舌。笔尖悬停在稿纸上方,微微颤动着,如同即将离弦的箭。

略一沉吟,笔尖落下,沙沙声随即在寂静的书房里响起,沉稳而坚定:

第一章 童年

1344年,一个极其重要的年份。这一年,上天给元朝的棺材板钉上了第一颗钉子,同时也给一位未来的传奇送来了最初的苦难套餐——家破人亡、亲人离散、卑微乞食。这个未来搅动天下风云的人,此刻的名字还很接地气:朱重八。

想象一下,一个本该在私塾里摇头晃脑背“人之初”的少年,突然被命运的大脚丫子踹进了乱世泥潭。父母兄长接连饿死,连块像样的埋骨之地都没有,只能草席裹尸,求地主刘德施舍巴掌大的一块薄田下葬,还被无情拒绝。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朱重八的童年,就是那漏成了筛子的破屋,站在瓢泼的酸雨里。

笔走龙蛇,毫无滞涩。那些早已烂熟于胸的人物和事件,那些带着后世视角的幽默调侃与深刻洞见,如同开了闸的洪水,顺着笔尖奔涌而出,倾泻在淡黄的稿纸上。他写朱重八在皇觉寺当小和尚的憋屈,写他被迫流浪化缘、见识人间百态的辛酸与成长,写他加入红巾军时那点“混口饭吃”的小心思背后,潜藏着的时代洪流与不甘人下的野心。许愿的嘴角时而因笔下人物的窘境或他插入的犀利点评而微微上扬,时而又因历史的残酷与小人物的挣扎而面色凝重。书房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连绵沙沙声,以及他偶尔停下翻动史料时书页摩擦的轻响,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又在他笔下的文字里飞速流转。

同一片铅灰色的天空下,距离南锣鼓巷十几公里外的首都体育馆,却是另一番光景。人声鼎沸,热浪滚滚,与窗外的严寒形成冰火两重天。

舞台中央,将林小曼牢牢笼罩。她穿着一身崭新的、裁剪得体的湖蓝色演出服,衬得肤色愈发白皙。没有繁复的妆容,只有眉眼间那份清澈与坚定。她微微闭着眼,双手轻握话筒,饱满而深情的歌声如同清泉,流淌过体育馆的每一个角落:

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

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赞歌

我歌唱每一座高山,我歌唱每一条河

袅袅炊烟,小小村落,路上一道辙…

这旋律,这歌词,仿佛带着魔力。自她在国庆首次公开演唱这首歌,便如同投入湖心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全国。报纸称其为“时代的心声”,电台反复播放,街头巷尾的年轻人开始传唱。林小曼,这个原本只在舞蹈圈和北京文艺界小有名气的名字,一夜之间,随着这深情的旋律,飞入了千家万户。

此刻,当副歌部分磅礴而起——

我最亲爱的祖国,我永远紧依着你的心窝

你用你那母亲的脉搏,和我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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