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来年让我抱重孙(1/2)
这老头子。
赵沐宸看着殷天正那张写满“你懂得”的老脸。
心中暗自腹诽。
他这是。
真怕自己虚死在床上?
还是怕他殷家的宝贝孙女守寡?
亦或是。
单纯想早点抱上重孙子?
或许。
三者皆有。
赵沐宸看着那仍旧热气腾腾、散发着恐怖“元气”的黑陶炖盅。
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他干咳一声。
脸上挤出一个还算自然的笑容。
“那个……爷爷。”
声音略微有些发干。
“您的心意我领了。”
“不过……”
他斟酌着用词。
试图婉拒。
“我身体真的挺好的。”
“内力也还过得去。”
“这点……咳咳,消耗,完全撑得住。”
“就不用这么……大补特补了吧?”
他这话倒不是谦虚。
而是实话。
龙象般若功已臻至高境界。
身负十龙十象的惊世伟力。
气血之旺盛。
筋骨之强健。
早已超越了世俗武学的范畴。
达到了非人的境地。
更何况。
还有那神秘莫测的系统加持。
不断优化着他的生命本源。
他的身体。
与其说是血肉之躯。
不如说是一件千锤百炼、完美无瑕的人形神兵。
等闲的滋补药物。
对他而言。
与清水无异。
甚至可能因为药力过于“温和”。
而毫无感觉。
“哎!”
殷天正闻言。
两道雪白的长眉顿时竖了起来。
脸色一板。
故意做出一副严肃教训晚辈的模样。
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老江湖特有的训诫口吻。
“年轻人!”
“你懂什么!”
“老夫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他伸出一根粗壮的手指。
在空中虚点着赵沐宸。
语重心长。
又带着几分戏谑。
“莫要仗着自己年轻力壮,根基深厚,就不知爱惜!”
“更不可纵欲过度,不知节制!”
他顿了顿。
似乎觉得“纵欲”这个词有些过于直白。
但转念一想。
都是自家人。
何必扭捏。
于是声音压低了半分。
却依旧清晰。
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智慧”。
“俗话怎么说的来着?”
“只有累死的牛!”
“没有耕坏的田!”
“这男女之事,看似快活,实则最耗精气神!”
“尤其是你这等修为通天、阳气鼎盛之人!”
“元阳愈发精纯,一旦泄出,损耗可比常人大得多!”
“若不及时补回来。”
“日积月累。”
“便是铁打的身子,也要被掏空!”
说到激动处。
他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
“昨晚老夫可是……”
话到嘴边。
他猛地刹住。
老脸罕见地掠过一丝尴尬的红晕。
眼神飘忽了一下。
赶紧抬起手。
握成拳。
抵在嘴边。
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咳咳!”
“昨晚……老夫可是听墙根……啊呸!”
“是听说了!”
他连忙改口。
试图掩饰自己不小心说漏嘴的窘态。
“总之!”
他挺直腰板。
强行把话题拉回正轨。
声音再次变得洪亮而正气凛然。
仿佛在宣布什么关乎天下兴亡的大事。
“动静那么大!”
“隔着几重院子都隐约可闻!”
“这消耗能小吗?”
殷天正的表情变得极其郑重。
甚至带着一种神圣的使命感。
他上前一步。
伸手按在赵沐宸的肩膀上。
这次没有试探。
而是充满了沉甸甸的托付。
“沐宸啊。”
语气也变了。
不再是戏谑调侃。
而是长辈对晚辈的殷切期望。
“你如今的身份。”
“非同小可。”
“你是我明教三十万教众的教主!”
“是扛起反元大旗、拯救天下汉人百姓的大英雄!”
“更是我殷天正认定的孙女婿!”
“是我们殷家的顶梁柱!”
他每说一句。
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一分。
目光灼灼。
仿佛要将这些话刻进赵沐宸的骨子里。
“你的身体。”
“早已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它关乎着天下苍生的希望!”
“关乎着我明教的光复大业能否成功!”
“更关乎着我殷家……”
他停顿了一下。
眼中爆发出无比炽热的光芒。
那是一种对血脉延续最原始、最真诚的渴望。
“能不能早点抱上大胖重孙子!”
“这可是头等大事!”
“比什么都重要!”
最后几个字。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回廊里嗡嗡作响。
守在远处的几名侍女听得真切。
个个羞得耳根子都红了。
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口。
却又忍不住偷偷抬眼。
瞄向那位被寄予如此“厚望”的年轻教主。
赵沐宸被这一连串“高帽子”砸得有点懵。
从天下苍生。
到明教大业。
最后落脚到抱重孙子。
这逻辑跳跃。
这情感升华。
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殷天正却不管这些。
他见赵沐宸似乎被“说服”了。
脸上重新堆起笑容。
带着一种男人之间分享秘密的猥琐劲。
再次凑近。
几乎贴着赵沐宸的耳朵。
用内力将声音凝成一线。
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沐宸。”
“爷爷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阿离那丫头。”
“命苦啊。”
他的声音里,难得地带上了几分属于祖父的慈爱与唏嘘。
“从小就没了娘。”
“她爹……哼,那个不成器的东西,眼里只有他那个宝贝义女,何曾真正疼过阿离?”
“这丫头。”
“是我一手带大的。”
“性子是野了点,偏激了点,像头不服管的小豹子。”
“可心地不坏。”
“就是缺爱。”
“缺人疼。”
殷天正的声音更低了。
带着恳切。
“现在。”
“她跟了你。”
“一颗心算是系在你身上了。”
“昨晚……咳,总之,爷爷是过来人,看得明白。”
“你小子。”
他拍了拍赵沐宸的肩胛。
“可得加把劲!”
“努努力!”
“早点让她怀上!”
他的语气变得神秘而笃定。
“这女人啊。”
“甭管她之前多野,多不驯。”
“只要有了孩子。”
“做了娘。”
“这心啊。”
“就彻底定下来了!”
“就踏实了!”
“就再也不会胡思乱想,不会到处乱跑了!”
“到时候。”
“相夫教子。”
“安安心心做你的教主夫人。”
“多好!”
说完。
他还冲着赵沐宸用力地、促狭地挤了挤眼睛。
那表情。
三分认真。
七分为老不尊。
将一位急切盼望第四代玄孙的老人心态。
展现得淋漓尽致。
寝殿内。
其实殷离早就醒了。
或者说。
在赵沐宸起身时。
她就有了朦胧的意识。
只是浑身酸软。
懒得动弹。
便继续假寐。
当听到爷爷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在门外响起时。
她就已经竖起了耳朵。
好奇地偷听。
起初听到爷爷说什么“大补汤”。
她还只是觉得好笑。
这个老不修。
但当听到“听墙根”三个字时。
她浑身一僵。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而当那句“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清晰传来时。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轰地一下。
烧了起来。
烫得吓人。
紧接着。
“加把劲”、“早点怀上”、“抱重孙子”这些字眼。
如同一个个炸雷。
在她耳边接连爆开。
殷离整个人。
彻底炸了。
羞愤欲死。
“爷……爷爷!”
一声带着哭腔的、又羞又恼的娇叱。
猛地从寝殿内传出。
穿透厚重的门扉。
回荡在回廊里。
声音因为极度的羞窘而颤抖着。
“你在胡说什么呀!”
“为老不尊!”
“我……我不理你了!”
“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话音未落。
只听寝殿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慌乱的声响。
“唰”的一声。
是锦被被猛然拉起的动静。
殷离用尽了全身残余的力气。
一把将厚重的锦被拽起。
从头到脚。
严严实实地将自己裹了进去。
裹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蚕蛹”。
似乎这样。
就能隔绝外面那让她无地自容的对话。
她在被子里。
又气又羞。
无处发泄。
只能像个孩子似的。
抱着被子。
在床上愤愤地滚了一圈。
将脸深深埋进还残留着赵沐宸气息的枕头里。
脸颊滚烫。
几乎能感觉到皮肤下血液奔流的热度。
她甚至怀疑。
此刻若放个鸡蛋在她脸上。
真能煎熟。
什么大补汤!
什么重孙子!
这也太羞人了吧!
爷爷怎么能……怎么能跟他说这些!
而且……
谁要给他生孩子了!
这个混蛋!
这个冤家!
昨晚那样欺负人……
现在还要被爷爷这样说……
殷离心里恼极了。
恨不得立刻冲出去。
揪住爷爷那雪白的胡子理论一番。
但身体却酸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更重要的是。
一种更深层次的、难以言喻的羞怯。
将她牢牢钉在床上。
然而。
就在这羞恼的浪潮之中。
她的心底。
却不由自主地。
悄然滑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悸动。
鬼使神差地。
她那原本因为紧攥被子而有些僵硬的手。
缓缓地。
极其缓慢地。
松开了被角。
仿佛不受控制一般。
轻轻下移。
隔着柔软光滑的寝衣。
小心翼翼地。
覆盖在了自己平坦紧实的小腹上。
那里。
温暖。
细腻。
没有丝毫异样。
可是。
当她的掌心贴上那处肌肤时。
她的心跳。
却骤然漏跳了一拍。
紧接着。
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疯狂的速度。
怦怦怦地撞击着胸腔。
像是一头受惊的小鹿。
在密林中慌不择路地冲撞。
要是……
她的脑海中。
不可抑制地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让她心尖发颤的念头。
要是……
真的有了他的孩子……
会是什么样呢?
是男孩还是女孩?
会像他一样吗?
拥有那样高大挺拔的身躯。
那样英俊到近乎妖孽的容颜。
那样深不可测的武功。
那样霸道又偶尔温柔的性子?
还是……
会像自己?
眉眼间带着几分野性?
脾气可能也不太好?
想到这里。
殷离的心跳得更快了。
快得让她有些眩晕。
快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一种混合着恐惧、期待、羞赧、迷茫的复杂情绪。
如同打翻的颜料盘。
在她心间肆意晕染开来。
将她所有的恼意都冲淡了。
只剩下一种软绵绵的、无处着力的慌乱。
屋外。
赵沐宸何等修为。
屋内那细微的动静。
那声娇叱。
那床褥摩擦的声音。
甚至那骤然加速的心跳。
都清晰地落入他的感知之中。
他几乎能想象出殷离此刻裹着被子、面红耳赤、又羞又恼的模样。
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意。
这丫头。
脸皮还是太薄。
他收回心神。
目光重新落在面前这如同小型火山般的黑陶炖盅上。
看着那浓稠暗红、依旧微微翻滚的汤汁。
闻着那混合了无数“精华”的、霸道无比的香气。
赵沐宸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老头子。
虽然行事夸张。
话语粗俗。
但这一片拳拳爱护之心。
却是做不得假。
他是真把自己当成了孙女婿。
是真盼着阿离好。
也是真盼着殷家枝繁叶茂。
长者赐。
不敢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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