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鹰王的大补汤(1/2)

光明顶,后殿。

日头高悬。

正午的阳光炽烈如火。

光线毫无遮拦地倾泻在这座巍峨山峰的至高处。

后殿的琉璃瓦反射出一片耀目的金芒。

仿佛整座宫殿都在燃烧。

雕花的窗棂将阳光切割成规整的几何形状。

一片一片。

印在冰凉厚重的青石地面上。

光影分明。

如同棋盘。

尘埃在光柱中缓缓浮沉。

无数细微的颗粒在金色的通道里翩跹起舞。

静默。

却又喧嚣。

寝殿内弥漫着一股暖融的气息。

混合着淡淡的馨香。

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奢靡的味道。

赵沐宸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

随即。

缓缓睁开。

那是一双极其深邃的眼眸。

初醒时,带着一丝慵懒的迷蒙。

但转瞬之间。

便恢复了清明。

锐利如鹰隼。

又深沉如寒潭。

他侧过头。

目光落在身侧。

殷离仍在沉睡。

乌黑的长发如同海藻般铺散在绣枕上。

衬得她裸露的肩颈肌肤愈发白皙。

莹润如玉。

甚至能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血脉。

她的睡颜带着浓重的倦意。

长睫垂下。

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

嘴角却微微翘着。

仿佛梦到了什么极好的事情。

赵沐宸静静地看了她片刻。

嘴角也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他伸出手。

动作很轻。

捻起滑落至她臂弯的锦被一角。

缓缓拉起。

仔细地覆住那滑腻的肩头。

他的手指无意间划过她的锁骨。

触感微凉。

细腻得惊人。

如同上好的丝绸。

又带着活生生的体温。

殷离在睡梦中似乎感受到了这触碰。

眉头微微蹙起。

不是不悦。

而是一种下意识的、娇慵的反应。

她含糊地嘟囔了一声。

嗓音沙哑得厉害。

仿佛被砂纸磨过。

带着浓重的鼻音。

“冤家……”

“饶了我吧……”

那声音里浸透了疲惫。

还有几分尚未褪去的、楚楚可怜的求饶意味。

甚至隐约带着一丝哭腔。

话音未落。

她身子便无意识地朝里缩去。

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幼兽。

将半张脸更深地埋进枕间。

只留下一个乌发的后脑勺对着他。

赵沐宸见状。

轻笑出声。

那笑声低沉。

从胸腔里震出来。

带着餍足的磁性。

他收回手。

不再扰她清梦。

知道她确实累得狠了。

赵沐宸坐起身。

锦被从身上滑落。

露出精壮的上身。

肌肉的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

如同雕塑。

却又蕴含着活生生的、野兽般的力量。

他赤着脚。

踩在床榻边铺设的厚实地毯上。

地毯是西域进贡的长绒毯。

殷红如血。

绒毛柔软。

深深陷下。

他站起身。

一米九八的身高在室内投下长长的影子。

肩膀宽阔。

腰身劲瘦。

双腿修长而笔直。

仅是站着。

便有一股渊渟岳峙的压迫感。

充满了整个空间。

他走向一旁的乌木衣架。

那衣架造型古朴。

上面随意搭着他的衣物。

他抓起最外面那件长袍。

袍子是玄黑色。

用最上等的天蚕丝混着金线织就。

底色沉凝如夜。

其上用暗金丝线绣着繁复的火焰纹路。

以及明教独有的圣火图腾。

这即是明教教主的袍服。

尊贵。

霸气。

象征着无上的权柄。

他随意地将袍子披在肩上。

并未仔细整理。

然后拿起一条同色的镶玉腰带。

松松地系在腰间。

动作看似漫不经心。

却自有一股行云流水的洒脱。

以及睥睨一切的慵懒。

穿戴完毕。

他整个人更显挺拔巍峨。

黑金二色将他英俊凌厉的轮廓衬托得愈发醒目。

宛如一尊行走的魔神。

他转身。

走向置于窗边的巨大铜镜。

这铜镜打磨得极为光滑。

清晰地映出人影。

赵沐宸停在镜前。

略略抬眼。

看向镜中的自己。

剑眉斜飞入鬓。

鼻梁高挺如峰。

唇线薄而清晰。

下颌的线条干净利落。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

眼瞳颜色比常人略深。

近乎纯黑。

看人时,目光沉静。

却总让人觉得深不见底。

偶尔有锐光闪过。

便如寒星乍破。

慑人心魄。

这张脸。

英俊得近乎超越了俗世的范畴。

带着一种魔性的、妖孽般的吸引力。

他抬手。

用指节轻轻蹭了蹭自己的下巴。

触感光滑。

只有一点极短的胡茬。

硬硬的。

“啧。”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挑了挑眉。

唇边笑意加深。

“真帅。”

语气里没有半分谦虚。

只有理所当然的欣赏。

与一丝玩味的自恋。

整理了一下略微敞开的衣襟。

让那火焰纹路看起来更端正些。

随即。

他不再停留。

转身。

朝着寝殿那扇厚重的红木大门走去。

脚步沉稳。

落地无声。

显示出对自身力量精妙绝伦的控制。

“吱呀——”

门轴转动。

发出悠长而沉闷的声响。

两扇厚重的门扉被他拉开一道足以通人的缝隙。

刹那间。

门外更为炽盛、更为纯粹的阳光。

如同决堤的洪水。

汹涌地冲入略显昏暗的寝殿。

光与暗的界限被粗暴地打破。

尘埃在涌入的光瀑中疯狂舞动。

赵沐宸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下意识地抬起一只手。

挡在额前。

修长的手指在逆光中显得骨节分明。

适应了大约一息的时间。

他放下手。

迈步。

跨过了那道高高的门槛。

从私密的寝殿。

踏入了公共的回廊。

门外。

是一条极长的回廊。

回廊两侧是粗大的朱红廊柱。

支撑着绘有彩画的穹顶。

廊外是白玉栏杆。

栏杆外便是万丈云海。

风光奇绝。

此刻。

回廊两侧。

每隔五步。

便侍立着一名身穿洁白纱衣的明教侍女。

她们身姿窈窕。

面容姣好。

低眉顺目。

如同两排安静的玉雕。

当那沉重的开门声响起时。

所有侍女。

动作整齐划一地。

转过身来。

面向殿门方向。

这是教中规矩。

当她们看清从门内踏出的那道高大身影时。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紧接着。

所有侍女的脸颊。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飞快地漫上一层绯红。

那红晕从耳根蔓延至脖颈。

如同被晚霞染透的云朵。

她们的目光甫一触及赵沐宸。

便像是被烫到一般。

慌忙垂下眼睑。

死死盯着自己绣鞋的鞋尖。

再不敢抬起。

心脏却在胸腔里怦怦直跳。

如同擂鼓。

“奴婢参见教主!”

两排侍女齐刷刷地福身行礼。

声音清脆。

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们的头垂得更低了。

几乎要埋进胸口。

昨夜。

寝殿内的动静。

虽隔着厚重的门墙。

但在这寂静的山巅夜里。

仍有些许声响隐约透出。

更何况。

这位新教主内力深不可测。

气息悠长。

那持续了几乎整夜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即便模糊。

也足以让守在外间的这些年轻侍女们听得心跳如雷。

腿脚发软。

此刻见到正主。

尤其是看到他神采奕奕、毫无疲态的模样。

再联想到那持续整夜的“战况”。

教人如何能不心旌摇荡。

羞窘难当。

赵沐宸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这两排侍女。

将她们羞怯难抑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

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淡淡的单音。

“嗯。”

算是回应。

他甚至没有多看她们一眼。

仿佛这些青春鲜活的女子。

与廊外的山石云海并无不同。

他抬脚。

便要沿着回廊。

向前殿方向走去。

步履从容。

既然醒了。

自然该去处理教务。

昨夜。

他才与杨逍、韦一笑等核心高层定下整顿明教、应对外敌的大计。

诸多细节。

尚需部署。

教中积弊。

也需雷霆手段清扫。

想起昨夜议事时。

那位风华绝代的峨眉掌门方艳青。

哦,如今或许该叫她灭绝师太。

她那副清冷孤高的面容。

在听到自己一些“特别”提议时。

所浮现出的那种又羞又恼、咬牙切齿。

偏偏因内力受制、倚天剑被夺而无法发作的神情。

赵沐宸心中便不由得升起一丝奇异的快意。

还有那个跟在灭绝身后。

始终低眉顺目、却难掩灵秀之气的周芷若。

小姑娘看似温顺。

可偶尔抬眼时。

眸底深处闪过的复杂光芒。

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知这小妮子。

此刻正在想些什么。

正思量间。

突然。

前方光线一暗。

一道极为魁梧雄壮的身影。

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

挡住了回廊前行的去路。

也将大片阳光遮住。

投下厚重的阴影。

紧接着。

一阵洪亮无比。

中气十足。

仿佛能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的笑声。

轰然响起。

“哈哈哈哈!”

笑声爽朗恣意。

带着毫不掩饰的欢畅与满意。

在空旷的回廊里反复回荡。

“好小子!”

“总算是起来了!”

“老夫可是等了你半个时辰了!”

声若洪钟。

震得人耳膜微微发痒。

赵沐宸脚步一顿。

停在原地。

抬眼望去。

只见回廊的尽头。

一名老者正大步流星地走来。

他身材极为高大。

虽不及赵沐宸。

却也远超常人。

骨架宽大。

肩膀厚实。

行走间龙行虎步。

自有一股迫人的威势。

老者须发皆白。

但那白并非衰败的枯白。

而是如银丝般亮泽。

满头银发以一根简单的木簪束在头顶。

额前几缕散发随风微动。

两道白眉又长又浓。

斜斜向上飞起。

直插鬓角。

如同两把雪亮的宝剑。

眉下。

一双眼睛非但没有寻常老人的浑浊。

反而炯炯有神。

目光锐利如电。

开阖之间。

精光四射。

仿佛能穿透人心。

正是明教四大法王之首。

天鹰教创教教主。

白眉鹰王。

殷天正。

同时。

他也是殷离的亲祖父。

按眼下这层关系论。

算是赵沐宸的便宜“岳祖”。

或者说。

便宜“爷爷”。

殷天正今日显然刻意收拾过。

一身崭新的鹰纹锦缎长袍。

袍子是深青色。

上用银线绣着一只展翅欲击的雄鹰。

鹰眸锐利。

栩栩如生。

与他本人的气质相得益彰。

他红光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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