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千里单骑（2/2）

“楚云飞？” 溃兵中有人低声惊呼，“是那个攻破太原北门的楚云飞？”

“好像是他！听说枪法如神……”

人的名，树的影。楚云飞在太原城下的事迹，似乎已随着溃兵和流民的传播，有了一定的知名度。这突如其来的名头和凛然的气势，顿时将这伙乌合之众镇住了。疤脸汉子脸色变了几变，握枪的手也有些犹豫。

楚云飞趁热打铁，语气稍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念尔等亦是同胞，或许有不得已之苦衷。现在放下抢来的东西，向百姓赔罪，然后各自散去，或寻路归队，或回家务农，我可既往不咎！若再执迷不悟……”他目光骤然锐利，手已按在了腰间（虽未亮出武器，但姿态逼人），“休怪楚某替天行道！”

溃兵们面面相觑，被楚云飞的气势所慑，又听闻其名，心生怯意。疤脸汉子见军心已散，知道讨不了好，悻悻地骂了句晦气，挥手示意手下丢下财物，灰溜溜地退走了。百姓们惊魂甫定，纷纷向楚云飞行礼道谢。

楚云飞扶起一位老者，心中却无半点喜悦，只有更深的悲凉。这点微末之力，救得了一时，救不了这乱世。他婉拒了百姓的挽留，重新上马，继续南行。

经过此事，他更加坚定了南下的决心。只有从根本上建立一支纪律严明、信仰坚定的新型军队，才能扫荡这些兵痞土匪，才能真正拯民于水火。个人勇武，终是有限。

一路风尘，一路见闻。他看到了底层民众的深重苦难，也看到了旧势力换汤不换药的腐朽本质。这些都如同炽热的烙铁，在他心中刻下了更深的印记，让他对革命的理解，超越了简单的改朝换代，变得更加具体而深刻——革命，不仅要推翻一个旧政权，更要涤荡一种旧秩序，塑造一种新精神。

半月后，当他风尘仆仆地踏过湘粤边界，感受到南方湿润温暖的空气，看到沿途开始出现“拥护孙中山”、“打倒军阀”的标语时，他知道，目的地快到了。

他拍了拍满是尘土的衣袍，望向南方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