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心墙上的裂痕（2/2）

他越说越激动，手指在空中无意识地划着复杂的几何轨迹，仿佛在虚空中描摹那些精妙的机关构造。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王府侍卫服的生面孔停在月洞门外，也不靠近，抱拳高喊，声音洪亮而冷硬：墨大师！典军大人令，三日内交付破障弩机括二十套，不得有误！

这命令来得突然，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王府典军执掌侍卫器械，虽官职不高，却是实实在在的顶头上司。

墨子谦的脸色瞬间铁青。技术瓶颈尚未突破，催命的期限已经压到头上。他张了张嘴，想争辩什么，却发现自己在这套官僚体系面前毫无转圜余地。那双惯于创造奇迹的手紧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传令侍卫说完就走，毫不拖泥带水，留下一个僵硬的背影。

工坊前顿时陷入一片死寂，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更衬得此处的寂静压抑得令人窒息。

沐晴静静看着眼前这个被技术与权术两面夹击的天才，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愤怒与无奈。她等待的契机，竟以这样一种方式提前到来了。沉吟片刻，她向前轻迈半步，声音依然平静，却精准地切入要害：

计算缓慢，是方法太过繁琐，还是工具不够趁手？

这一问，如石破天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