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泡泡的牺牲（2/2）

然后，泡泡文明，这个漂流了不知多少时光的、最后一个宇宙的遗民，将其全部的存在，凝聚于这悖论漩涡的尖端，向着“归零号”那无形无质、却绝对存在的定义壁垒，发起了它唯一的，也是最后一次的……“触碰”。

没有声音，没有光爆。

但在那概念层面，却响起了一声极其细微、却足以撼动某种根基的——“啵”。

如同水泡破裂的轻响。

在那绝对平整、漠然的灰色几何表面，对应着那悖论漩涡撞击的位置，一个微小的、几乎无法用任何尺度衡量的“缝隙”，骤然闪现！

这“缝隙”并非物理的裂痕，也不是能量的缺口，它是一个概念层面的短暂失效区！是一个在“归零号”绝对防御上，因内部悖论冲突而被强行撬开的、转瞬即逝的“逻辑漏洞”！

在这个“缝隙”存在的、那微不足道的一刹那，“归零号”那无所不在的定义重置力量，在这个极小区域内，出现了中断！其绝对的“存在定义权”，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局部的“未定义”状态！

泡泡文明消失了。它以其全部的存在为代价，将胡亥的荒诞与扶苏的绝望，化作了最后一击，成功地在那看似不可撼动的绝对壁垒上，制造了一个缝隙。

这个缝隙太小，存在的时间太短，短到甚至不足以让任何实质性的攻击通过，短到几乎无法被利用。

但它确实存在过。

它像一颗投入绝对静默之湖的石子，虽然微小，却真切地激起了一圈概念的涟漪，证明着那湖面，并非永远无法被触动。

这最后的涟漪，是上一个宇宙的叹息，是这个宇宙的挣扎，共同谱写的、一曲献给所有将被“归零”文明的、无比悲怆的安魂曲中，一个骤然拔高的、刺耳的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