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冰冷的真相（1/2）

那由泡泡文明牺牲自我、融合胡亥的“留白”与扶苏的“空无”而撬开的概念裂隙，微小得如同宇宙尘埃，短暂得如同思维火花。它存在于“归零号”那绝对防御壁垒上的时间，或许仅仅持续了亿万分之一纳秒，对于任何常规意义上的攻击或逃离而言，都毫无意义。

然而，对于正与“归零号”进行着最根本层面角力的嬴政而言，这微不足道的裂隙，却像在密不透风的铁幕上，突然打开了一扇只存在一瞬的、极其狭窄的窥视孔。

他的意志，那正承受着概念撕裂之苦、遍布“裂痕”的帝王意志，在这一刹那，如同最敏锐的探针，捕捉到了这一闪即逝的机会。并非为了攻击——那缝隙太小，时间太短，任何形式的能量或规则冲击都无法有效穿过。而是为了……窥看。

他将一股高度凝聚的、纯粹的感知力，如同光线般，射入了那道裂隙之内。

下一刻，他“看”到了。

没有预想中的控制中枢，没有驾驭这毁灭之舟的船员，没有闪烁着复杂数据的屏幕，也没有任何象征着意志或意识的发光体。

“归零号”的内部，是一片无法用欧几里得几何描述的、无限拓展的抽象空间。那里，充斥着无数不断自我复制、自我迭代、自我优化的冰冷几何结构。这些结构并非实体，更像是某种纯粹数学与逻辑的具象化，它们以无法理解的速度生成、碰撞、组合、分解，形成一个庞大到超越想象、且永不停歇的、非生命的“生态系统”。

在这片冰冷几何结构的中央，或者说，弥漫于整个内部空间的，是一个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的“过程”。

它并非实体，也非能量流，更像是一种……绝对的转换机制。

嬴政的感知捕捉到了这个“过程”的片段：它如同一个无形的、贪婪的巨口，正在源源不断地“吞噬”着从外部宇宙（仙秦宇宙）被剥离、被静默、被抹除的“有序信息”。那些构成星辰的历史、生命的律动、文明的记忆、物理的法则……所有代表着“存在”与“复杂性”的数据流，被这个“过程”捕捉、吸入。

然后，在这个“过程”的内部，这些蕴含着丰富结构和意义的“有序信息”，被一种嬴政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强制性地、高效地“翻译”、“解构”、“碾碎”，最终转化为一种极致的、没有任何结构和意义的“无序”。

不是毁灭，不是删除档案，而是将档案上有意义的文字，全部打乱成毫无意义的、随机的字符，最终归于一片空白。

这个“过程”，就是将“宇宙”（有序信息集合）转化为“非宇宙”（无序、静默）的终极流水线。它没有目的，没有情感，没有意识，只是永恒地、机械地执行着这一转换。那些不断自我复制优化的冰冷几何结构，似乎就是为了维持和优化这个“无序化”过程的效率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