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烽火连天催战鼓 流言四起动朝堂(1/2)
宁远城头的玉米清香还未散尽,关外的地平线已被黑压压的军阵吞没。七万后金精锐如铁流倾泻,三十门回回炮在雪原上投下狰狞暗影。沈砚秋指尖刚触到昨夜晾在雉堞上的玉米须,斥候的马蹄已踏碎晨霜。
“督师!皇太极主力距城二十里,前锋多尔衮已开始架设炮阵!”
沈砚秋捻碎枯黄的玉米须,看碎屑从指缝飘向关外敌营。“传令:炮营换霰弹,骑营撤回调马岭。”他转身时官袍下摆卷起积雪,“既然他们带着攻城锤来,就别让他们竖起来。”
秦玉容按着新磨的刀锋冷笑:“这回要不要把地雷阵往前推五里?”
“不必。”沈砚秋望向西南官道,“我们的杀招不在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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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北京城正被另一种硝烟笼罩。二十车金灿灿的玉米刚进漕运码头,魏忠贤的干儿子崔呈秀就带着东厂番子堵住了广渠门。他随手抓起把玉米粒,当众掷在运粮官脸上:“拿霉粮充数,可是沈砚秋教你欺君的?”
运粮的千总梗着脖子要争辩,却被暗处飞来的石子打中膝窝。人群顿时哗然,几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趁机高喊:“辽东军粮满仓,却要京城接济,分明是养寇自重!”
混乱中,有人撞翻了粮车。当金黄的玉米瀑布般倾泻在青石板路上时,崔呈秀突然踩住滚到脚边的穗头——那下面竟压着封火漆密信。
“果然有鬼!”他尖笑着拾起信,却在火漆碎裂时僵住——里面是张空白宣纸。
二十步外的茶楼雅间里,苏清鸢放下茶盏,对扮作商贾的锦衣卫千户低语:“魏公公的人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她指尖在桌面轻划,正是方才粮车翻倒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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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城外的雪原上,皇太极看着明军城头突然降下的免战旗,嘴角扯出冰冷笑意。他自然不知,此刻城垛后方,沈砚秋正盯着沙盘上代表后金主力的黑旗,将三枚红棋推过女儿河。
“督师真要分兵?”周文郁盯着那三枚孤军深入的红棋,“万一皇太极识破……”
“他已在识破。”沈砚秋指尖点向沙盘洼地,“今晨探马回报,后金在此处埋了绊马索——正是我们上月演练骑射的旧场。”
秦玉容突然抽刀劈向桌角:“有内鬼!”
木屑纷飞中,沈砚秋拾起半片带血的指甲——是今晨检修炮架时,某个工匠不慎划伤的。“传令:全军换防,原守城部队移防粮库。”他碾碎染血木屑,“既然他们想看布防,就给他们看个够。”
当夜子时,宁远城头悄然竖起草人。真正的炮营借着月色潜出北门,在结冰的河滩上架起改良红衣大炮。有个年轻炮手擦拭炮膛时突然低呼:“这冰层不对劲!”
沈砚秋俯身叩击冰面,听见底下空洞回响。“皇太极想抄萨尔浒的旧招。”他抓把雪搓热手掌,“可惜河水结冰前,我让人在上游埋了铁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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