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风雨契（2/2）

明烬从竹筐里取出两个晴雨罐，分别挂在风雨花的晴雨刻度上，竹丝立刻自动缠上花茎，开始收集不同天气的灵韵。“李伯说分晴雨储存才不会串味，” 他调整着罐口的松紧，看着晴花的汁液顺着竹丝流入莹白的晴罐，“就像凉豆腐脑和热豆腐脑得用不同的碗装，混在一起就没那股纯粹的味儿了。”

念念的银蝶群突然组成个小小的天气钟，双生花剑饰投射出永续阵的虚影，虚影上的光带正随着风雨花的节奏忽明忽暗。“小骨说花瓣上的绒毛能‘记’住天气，” 她看着银蝶们衔着绒毛飞向光带，“把这些绒毛混进阵眼，永续阵就像带了个观云镜，看天就知道该换衣裳啦！” 银蝶们在光带上撒下绒毛，那些原本紊乱的光斑突然变得规律起来，像应对天气的哨兵。

当竹丝与永续阵的光带彻底相连，风雨花的花身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晴的部分泛着暖白的日光，雨的部分闪着深灰的雨影，两种光顺着光带蔓延，在每个镇子的归源阵上都凝成个小小的晴雨轮盘。“成了！” 明澈望着那些转动的轮盘，剑穗的光粒在掌心凝成个微型的晴雨交替，“你看西边的镇子已经飘起雨丝，东边的还沐浴在晴空里，这下它们能跟着天气自己调节了！”

风雨花突然用花瓣轻轻蹭了蹭明澈的手腕，晴的部分留下片带着暖光的莹白花瓣，雨的部分落下块带着凉意的深灰花屑，两片东西在他掌心合成个完整的晴雨。夜影的凶兽虚影用蹄子碰了碰花身：“饕餮说它愿意当永续阵的‘天气先生’，每次变天都会往光带里送一次新的韵律，就像李伯看天换豆腐脑的保温盖。”

白璃的狐火在池边跳起了圈舞，九条尾巴甩出串串星火，落在风雨花上竟开出了晴雨的花。“灵兽们说平原的晴雨灵韵能顺着光带流遍天下，” 它卷着朵在雨影里绽放的莹白花，“以后南方的湿地晴天也能透着清凉，北方的旱地雨天也能带着温润，就像……” 狐火突然在明澈掌心的晴雨轮上烧出个小洞，“就像李伯的豆腐脑摊，不管晴雨都能尝到合时的味儿。”

青瑶的《生煞地域志》突然自动翻页，在空白处画出道覆盖大陆的光带，光带上标注着无数个小小的云轮，每个云轮都在按着自己的节奏转动。“你看这轨迹，” 她指着光带交汇的中心，“所有镇子的晴雨韵律最终都会流回这里，像条永远转不停的风车，把生煞二力转成最合天气的模样。”

明澈望着池水中倒映的晴雨，突然明白所谓的永续，从来不是强行抗拒天气的变化，而是像这风雨花般，坦然接受晴雨交替，在云卷云舒中找到永恒的和谐。剑穗第七瓣同心瓣与花身产生共鸣，生脉光粒在平原中织成道流动的光河，河水倒映着晴雨交替，顺着光带流向远方。

马车驶离云泽池时，风雨花正随着天边的乌云变换着模样，晴的部分渐渐染上灰影，雨的部分却冒出点点白光。池面的晴雨光与冰原的昼夜光、雨林的年轮纹遥相呼应，在天地间织成个巨大的晴雨网，每个节点都在按着自己的天气呼吸。

“下一站去哪？” 夜影嘴里叼着块风雨花形状的煞气糕，糕的一半嵌着莹白花瓣，一半裹着深灰花屑，“饕餮说高原的雪线有种‘寒焰草’，能跟着海拔变化调节生煞，低处生脉如青草，高处煞气如寒冰。”

明澈的剑穗指向西方的天空，光粒在暮色中画出道追逐海拔的轨迹：“好啊，说不定它能教永续阵跟着地势调节生煞，就像李伯的豆腐脑摊，平地加的糖少，高原加的糖多。”

马车继续前行，车轮碾过的地方冒出串串白光，又在瞬间凝成层水膜，仿佛每一寸土地都在演绎着晴雨的交替。剑穗的光粒与风雨花的韵律交织，在通往高原雪线的路上织成道晴雨分明的光带，光带上的每一粒尘埃，都在按着天气的节拍，跳着属于自己的舞蹈。

平原深处，风雨花的花瓣仍在随着池水摇晃，晴的部分悄悄染上雨意，雨的部分慢慢透出晴光，就像世间所有的生命，都在晴雨交替中，把短暂的天气，活成了永恒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