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风雨契(1/2)

还魂竹马车碾过平原的青草地,发出沙沙的轻响,仿佛每一片草叶都在车轮下哼着轻快的歌谣。车辙在松软的泥土上留下两道浅痕,那些被碾压过的地方,生脉光粒正随着湿润的地气缓缓升腾,在车后拖出一条淡淡的绿雾,宛如一条在平原上蜿蜒的翡翠丝带。明澈坐在车辕边,剑穗第七瓣同心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扫过路边的野花,光粒所过之处,花瓣上突然凝结出晶莹的水珠,顺着花托滚落,在地面晕开小小的湿痕 —— 那是平原深处 “风雨花” 的生煞印记,像 “撒在豆腐脑上的青豆粒”(念念语),在这片开阔的天地里透着一丝鲜活的灵动。

“平原的天气变得比翻书还快,” 青瑶坐在车斗里,手中的《生煞地域志》正泛着晴雨交替的蓝光,仿佛书页里藏着云卷云舒,“书上说风雨花生在‘云泽池’边,花瓣一半澄澈如晴空,一半深沉如乌云,晴的那边蕴生,雨的那边藏煞,就像你剑穗的光粒与夜影的煞气,晴雨相契却从不相斥。” 她指尖划过图谱上舒展的花瓣,灵纹在纸页上凝成个小小的阴晴轮盘,“你看这纹路,晴天时晴的部分能绽成碗口大,到了雨天就只剩雨的部分缩在池边,像极了李伯看天出摊的豆腐脑摊,晴天摆到路边,雨天缩回屋檐下。”

白璃的九条尾巴在车斗里轻轻摇晃,最蓬松的那条卷着片带露的草叶,狐火在草叶边缘舔了舔,草叶上的水珠竟在瞬间从剔透凝成淡蓝。“灵兽们说这片平原的灵脉会跟着天气跳‘云雨舞’,” 它把草叶抛向空中,看着水珠在气流中折射出虹光,“晴天生脉舒展时,连石头缝里都能钻出青草;雨天煞气汇聚后,连蒲公英都会裹紧绒毛,就像……” 狐火突然在车顶上炸开,在周围织成道流动的光网,“就像豆腐脑在晴雨的模样,晴天的透着清爽的豆香,雨天的裹着温润的暖意。”

夜影的凶兽虚影趴在车顶,巨大的身躯压得竹架微微作响,却巧妙地避开了那些低垂的花枝。它时不时抬起头,用蹄子在湿润的车顶上踩出一串黑金色的足印,那些足印边缘,煞气正丝丝缕缕地渗入空气,织成一张细密的防风网。“饕餮说风雨花能在这种地方存活,全靠云泽池的晴雨灵韵,” 它突然低下头,鼻尖凑近一朵含苞的野花,“它的花瓣会跟着云层厚薄张合,就像李伯揉面时手指的力度,轻重得跟着面团的干湿来。” 凶兽虚影突然对着平原深处低吼,“正南方六里地的位置,有花叶异动,生煞二力在那里打着旋儿翻涌,像是在跳圆舞曲。”

明烬蹲在车斗角落整理竹筐,从里面取出个还魂竹编的晴雨罐,罐身缠着两道不同颜色的竹丝,分别映着晴空与阴雨的灵韵。“李伯说这罐子能锁住晴雨的气息,” 他把罐口对着车外的阳光,竹丝立刻泛起透亮的光,“等找到风雨花,就把不同天气的花露装进去,像给永续阵备着晴雨的‘调味汁’。” 竹筐里还躺着把菱形的竹刀,刀身刻着两道波纹,“摘花得用这刀,一道对应晴天,一道对应雨天,顺着花瓣纹路下刀才不会伤了它的晴雨脉。”

念念怀里的双生花剑饰突然亮起,银蝶群从剑穗的光粒中钻出来,在空中组成个旋转的云团,光斑随着旋转从明亮到灰暗再到明亮,往复不休。“小骨说风雨花的花瓣会‘咬’天气,” 她指着云团里闪烁的银蝶翅膀,“晴天碰它会被染上生脉暖光,雨天碰它就会沾到煞性质凉,就像……” 银蝶们突然俯冲下去,在车辙边的水洼里点了点,翅膀上竟沾了层细碎的雨珠,“就像李伯雨天做的热豆腐脑,勺子一碰就冒着热气儿。”

马车刚驶入平原腹地,前方的芦苇荡突然传来一阵哗啦的响动。明澈的剑穗猛地绷紧,生脉光粒在前方织成道半透明的屏障 —— 一丛半尺高的奇花正从水泽中冒出来,花瓣一半泛着透亮的莹白,流淌着温暖的日光;另一半却如墨云般深灰,散发着湿润的凉意,两种形态在花瓣中段形成道清晰的界线,像被巧手剪开的晴雨。花瓣顶端的露珠正随着云层的移动轻轻摇晃,露珠里的日光与雨影交替闪烁,在空气中划出细碎的光痕,像 “缀在豆腐脑碗边的双色糖粒”(明烬语)。

“是风雨花!” 白璃的狐火突然在车斗里炸开,九条尾巴同时指向花丛后那片泛着双色光的水泽,“它在云泽池边呢!你看池面的波光,一半莹白一半深灰,其实是晴雨灵韵在交替。” 狐火突然化作道流光缠上花瓣,晴的那边立刻爆出串莹白的光点,雨的那边却结出个深灰的水球,“你看你看,它在跟我打招呼呢!”

夜影的骨牌从袖中飞出,黑金色的煞气在雨花瓣表面凝成层水膜,那些深灰的花瓣里突然渗出墨色的汁液,顺着花茎流入水泽。“饕餮说雨花瓣里藏着的煞气比暴雨前的乌云还纯,” 他看着骨牌上跳动的光纹,“但得等雷鸣电闪时才能取,就像李伯总说雨前收的豆子磨浆最浓。” 凶兽虚影突然对着池边低吼,池底竟浮出个巨大的黑影,仔细看去竟是无数风雨花的根茎缠成的漩涡。

明澈的剑穗轻触晴花瓣的莹白叶片,生脉光粒顺着叶脉流淌,花身突然发出阵细微的嗡鸣,花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在阳光下泛着剔透的光泽。“我们来借风雨花的晴雨脉,” 他的声音混着平原的风声,在池边荡开圈圈涟漪,“想让永续阵也能跟着天气换衣裳,就像李伯晴天会在豆腐脑里加薄荷蜜。”

风雨花突然剧烈摇晃,花身如灵蛇般缠上池边的芦苇,晴的部分迅速蔓延,将半丛芦苇都染成莹白,雨的部分却顺着苇秆往下垂,在水面织成张深灰的网。明烬举着竹刀凑近细看,发现花瓣根部竟有细小的刻度:“这是…… 八种天气的标记!” 他用刀背轻敲晴天的刻度,晴花突然喷出串莹白的光点,在阳光下凝成道虹桥,“它在给我们演示晴雨的变化!”

青瑶的赤红灵纹顺着花身蔓延,在晴雨交界处织成道光带,光带随着池水的波动明暗交替。“这是‘应天阵’,” 她指尖的灵纹突然分成两道,分别染上晴空与阴雨的颜色,“能把风雨花的晴雨韵律放大十倍,你看这光带,晴天时生脉会像柳絮似的往上飘,到了雨天煞气就会沉成水洼,跟云泽池的水位变化一模一样。”

夜影的骨牌突然插入池边的泥土,黑金色的煞气与池底的漩涡产生共鸣,雨花瓣的部分突然发出阵脆响,裂开的纹路里渗出墨色的汁液。“饕餮说这花的煞气会跟着云层厚薄走,” 他指着永续阵光带连接的方向,“你看光带上的光斑,有的地方还停留在晴天的频率,有的已经提前落雨了,就像……” 凶兽虚影用蹄子碰了碰晴花瓣的莹白叶片,“就像李伯的豆腐脑摊,有的镇子雨天也摆出来,有的晴天却歇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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