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梅槐共生岁长安(下)槐梅共暖岁绵长(1/2)
梅花开得最盛的那天,阳光把小镇浸成了蜜色。老槐树的新叶刚冒尖,嫩得像翡翠,而旁边的梅枝上,粉白的花团挤挤挨挨,风一吹就簌簌落,像下了场香雪。妮妮和阿哲在梅树下摆了张青石桌,桌腿绑着去年槐花会剩下的红绸,被风吹得轻轻晃,像系了朵流动的花。
石桌上的物件透着精心:王婶蒸的槐花糕码在青瓷盘里,上面撒着碎槐花粉,甜香混着梅香漫开来;阿哲煮的梅茶装在粗陶壶里,壶嘴冒着热气,把旁边苏晚带来的南方点心熏得软软的——那是种叫“定胜糕”的米糕,粉白的糕体上印着“暖”字,是苏晚特意在江南的老字号订的。
张爷爷坐在竹椅上,手里转着阿哲新刻的梅纹核桃,看着孩子们围着梅树跑,笑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孩子们手里都攥着块小木牌,是前几天跟着阿哲学刻的,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自己的名字:小石头的木牌边缘磨得光滑,丫丫的牌上还画了朵小梅花,连镇上最腼腆的小姑娘,都在木牌背面刻了个小小的“暖”字。
“要挂得高高的,”小石头踮着脚,把木牌往梅枝上系,绳子缠了好几圈,生怕被风吹掉,“这样梅树就能记住我们的名字,明年开花时,就知道给谁留最香的花苞。”丫丫则把木牌挂在槐树干上,仰着头说:“槐树爷爷也得记着,它的叶子要长得快快的,夏天好给梅树挡太阳。”
妮妮靠在阿哲肩头,看着梅枝上晃悠的木牌,像挂了串会笑的星星。“明年咱们再种点荷吧,”她轻声说,指尖划过石桌上的定胜糕,“在画室旁边挖个小荷塘,让槐、梅、荷凑在一起。春天看梅开,夏天赏荷绿,秋天闻槐香,冬天就围着暖炉煮茶,春夏秋冬,都有暖的念香。”
阿哲握住她的手,指尖抚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画笔磨出来的,浅褐色的纹路里还沾着点墨香,和他自己刻木牌磨出的茧凑在一起,凹凸相抵,竟像是天生的一对。“好啊,”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的发顶,闻到里面槐花香皂的清,“再把《槐下共暖记》印成书,不用找出版社,就找镇上的李叔印几十本。给张爷爷留一本,让他睡前当故事读;给王婶留一本,夹她的绣花样子;给苏晚寄一本,让她江南的画室也沾点咱们的暖。”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梅树下的众人:“还要在书里夹片今年的梅花,明年的槐叶,后年的荷瓣,让读的人都知道,日子再难,只要身边有人陪着,有梅槐的暖,就能过得像这定胜糕,甜津津的,有盼头。”
苏晚坐在对面,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看着梅枝上孩子们的木牌,忽然笑着端起茶杯:“这杯茶我敬你们,也敬这梅槐共生的暖。”她喝了口茶,眼里的光像落了星,“以后我每年都来,春天看梅开,夏天帮你们种荷,秋天捡槐叶,冬天就赖在画室不走,听你们讲新添的故事。”
张爷爷闻言,用拐杖敲了敲地面,笑道:“那我也来凑个热闹,把我年轻时走南闯北的故事讲给你们听,让《槐下共暖记》再厚点,能当孩子们的枕头书。”王婶也接话:“我给你们蒸槐花糕、做梅花酥,让书里都飘着香味。”
孩子们欢呼起来,围着桌子跑,把梅花瓣撒得满地都是,像铺了层粉白的毯。妮妮看着这满院的热闹,忽然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像刚出锅的槐花糕,软乎乎的,甜到了骨子里。
夕阳西下时,金色的光漫过梅枝,粉白的花瓣被染成了暖黄,像缀满了小太阳;槐树叶也被镀上了金边,风一吹,光影在地上跳着细碎的舞。梅香和槐香混在一起,浓得化不开,漫过小院,漫向小镇的青石板路,连远处荷塘的水,都仿佛染上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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