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真相之后是共生 (上)坦诚相对破心结(1/2)

小寒的风裹着碎雪,在画室的窗玻璃上画出蜿蜒的痕,像谁用指尖写下的诗。室内却暖得像揣了个小阳春,黄铜暖炉里的炭火烧得正旺,红焰跳跃着,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时而依偎,时而交叠。妮妮和阿哲相对坐在画案前,案上摊着《共生卷》增订版的手稿,旁边压着沈书言的深蓝色日记,牛皮封面在暖光里泛着沉郁的光,像块被岁月浸过的墨石。

妮妮的指尖划过自己写的《谎言与真诚》章节,墨迹已干,却仍带着笔尖的温度。“这段关于日记的描述,”她微微蹙眉,声音轻得像落雪,“会不会太直接了?”她指着其中一段:“他在日记里将所有人都视作棋子,连临终前的忏悔,都是精心设计的落幕戏。”字迹里带着未褪的锐利,像刚磨过的刀,“会不会让读者觉得太沉重?毕竟……‘共生卷’最初的本意,是传递温暖。”

阿哲放下手中的白瓷咖啡杯,杯沿凝着一圈白汽,混着咖啡的醇香漫在空气中。他伸手握住妮妮的手,她的指尖还带着握笔的微凉,被他掌心一裹,便渐渐暖了过来。“我觉得很好。”他的声音像暖炉上烤着的槐花茶,温温的,却带着笃定的劲,“‘共生’的本意,从来就不是只有阳光和鲜花。”

他拿起案上的一片槐叶标本,是去年深秋夹在书里的,叶脉清晰如网,边缘带着点自然的残缺。“你看这叶子,”他把标本放在手稿旁,“正面迎着光,绿得发亮;背面背着阴,却也藏着绒毛。光与影,荣与枯,本就是共生的模样。”他的目光落在妮妮脸上,温柔得像化雪的晨阳,“把真相原原本本地呈现出来,才是对‘共生’最真实的诠释——它既要容得下温暖的相拥,也要装得下刺骨的欺骗;既要记录人性的光明,也要接纳人性的幽暗。”

妮妮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像被风吹动的蝶翼。阿哲继续说道:“而且,这也是我们对自己的坦诚。”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手背上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画笔磨出的痕,“我们曾被谎言刺伤,曾在迷雾里徘徊,也曾因为太过善良而看不清伪装。把这些写下来,不是为了沉溺于过去的痛,是为了告诉自己,也告诉别人:经历过风雨的眼睛,才能更清楚地看见彩虹;尝过苦涩的味蕾,才能更懂得甘甜的滋味。”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点在稿纸上“真诚”二字上:“你看,这两个字的笔画里,藏着多少挣扎?可正是因为有过挣扎,坚守才更有分量。就像咱们,穿过那么多谎言的荆棘,才更确定彼此手心的温度,是真的暖。”

妮妮望着他真诚的眼睛,那里面映着暖炉的光,也映着她的影子,像面干净的镜子,照得她心里透亮。最后一丝犹豫像被阳光晒化的残雪,悄然消散了。她点了点头,拿起案头的狼毫笔,饱蘸浓墨,在稿纸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清隽,带着种尘埃落定的稳。阿哲也在旁边签下自己的名字,笔画刚劲,却在收尾处轻轻带过,与她的名字挨得极近,像两棵根须相缠的树,在纸上扎了根。

接下来的几天,画室里总飘着咖啡香和墨香。他们一起修改增订版的内容,把沈书言日记里的关键片段用浅色字体排印,作为注释附在相关章节后——那些关于“算计”“伪装”“利用”的文字,与前文里“忏悔”“木牌”“和解”的描述形成鲜明对比,像给故事加了面镜子,照见表象下的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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