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储白菜腌酸菜(1/2)

西北风连着嚎了几天,眼瞅着房檐下挂着的冰溜子一天比一天粗长,太阳也成了个没啥热乎气的白饼子,高高挂着。地里早就冻得梆硬,最后一茬秋菜也到了非得收回来不可的时候了。这礼拜,靠山屯家家户户的头等大事,就是砍收白菜,腌酸菜。这玩意儿可是东北人家一冬一春的看家菜,少了它,整个冬天吃饭都不香,心里头都没着没落的。

赵家新房宽敞的院子里,头天晚上就把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大早,王淑芬就系上了那条洗得发白的旧围裙,指挥着张小梅和几个请来帮忙的本家妯娌,把几口大缸刷了又刷,用热水烫过,倒扣在院墙根下沥着水。那缸是粗陶的,酱红色,肚大口小,看着就敦实,一口缸能装下百十来棵大白菜。

“都精神点!今儿个天好,咱得把院儿里那几分地的白菜全砍喽,晾晒上,赶在天黑前下缸!”王淑芬嗓门亮堂,带着一股子利索劲儿。自打搬进新房,她这精气神是越来越足,当家主事的派头也愈发明显。

赵卫国也没闲着,他带着李铁柱和王猛,拿着镰刀、麻绳和扁担,来到了房后自家那片菜地里。经过一秋的霜打,原本翠绿的白菜帮子变得有些发白,最外层的叶子微微耷拉着,可里面包裹得紧紧的菜心,却沉甸甸、水灵灵的,看着就喜人。

“嚯!今年这白菜长得可真不赖!棵棵都像小胖猪崽似的!”王猛用镰刀背敲了敲一棵足有七八斤重的大白菜,啧啧称赞。

“那是,咱这黑土地,加上今年秋脖子短,天冷得早,白菜糖分足,腌出来的酸菜指定透亮、脆生!”赵卫国弯腰,左手拢住一棵白菜,右手镰刀贴着地皮轻轻一划拉,“咔嚓”一声,那棵敦实的大白菜就脱离了大地母亲的怀抱。他动作麻利,带着一种庄稼人特有的节奏感,一看就是个干农活的好把式。

李铁柱话不多,就是闷头干活,他力气大,砍下来的白菜,随手一捡就是四五棵,用麻绳一捆,扁担一穿,嘿哟一声就挑了起来,稳稳当当地往新院子里送。那一担子白菜,少说也得百十斤,压得扁担吱吱呀呀地响,他却走得稳稳当当。

小卫东和赵卫红也没闲着,成了快乐的“运输小队”。俩人抬着个土篮子,把哥哥砍下来、暂时用不上的外层老菜叶捡回去。这些老叶子也不会浪费,洗干净了,可以喂鸡鸭,也能焯水后拌点玉米面喂黑豹。

黑豹对这热火朝天的场面很是好奇,它在白菜堆旁边转来转去,偶尔用鼻子嗅嗅那带着泥土和霜气的菜根,被那陌生的气味刺激得打个喷嚏,然后甩甩脑袋,又凑过去闻。它看着小主人卫东和卫红跑来跑去,也兴奋地跟着跑几步,尾巴摇得像风车。

白菜一棵棵被砍倒,又被一担担挑回院子。女人们立刻接手,麻利地用小刀削去菜根,剥掉最外层破损或者带虫眼的老叶子。处理好的白菜,被整整齐齐地码放在院子一侧早就搭好的木架子上,或者直接靠在院墙根,让带着寒意的秋风吹拂,也让那点残存的日头晒一晒。这叫“晾菜”,目的是蒸发掉一部分水分,让白菜稍微蔫一点,这样腌的时候不容易烂,吃起来也更爽脆。

“晾的时候都注意点,别沾上雨水和露水!”王淑芬不时提醒着。这可是老辈人传下来的经验,沾了生水,一缸菜都可能跟着坏掉。

晾晒了大半天,到了下午,白菜的外帮有些发软了。王淑芬伸手捏了捏,点点头:“嗯,火候差不多了,下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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