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效率病毒与时间慈善家（1/2）

档案馆的呼吸声是中央空调混合着服务器运转的低频震颤，但今天地下九层的「时效监测科」添了种新的杂音——类似秒针疯狂弹拨表盘的脆响。林舟的视网膜上残留着淡金色的百分比数字，这是三天前处理「拖延症具象体」时感染的【效率可视化】后遗症。此刻他视野里漂浮着每个人头顶的「日程完成进度条」：走廊里小跑的研究员头顶是刺眼的27%，而捧着保温杯的老教授则显示「剩余寿命利用率：291%」的异常数据。

「时效监测科失控，时间流速出现区域性异常。」通报音频里夹杂着玻璃碎裂的动静，「初步判断为『效率病毒』泄露，感染者会出现极端时间焦虑，但目前观测到相反现象——有人正在『捐赠』时间。」

林舟推开科室大门时，看见无数透明的时钟齿轮悬浮在空中，像被惊动的鱼群般四散游曳。几个年轻研究员正围住一位白发苍苍的保洁阿姨，她头顶的进度条显示「可捐赠时间余额：50年」，而研究员们焦急地举着手机扫描她周围飘浮的二维码：「阿姨分我两小时！我论文截止日要到了！」

科室中央的环形控制台已变成一座由怀表零件堆砌的祭坛，祭坛上端坐着本次事件的畸变体。它外形是位穿亚麻长袍的慈祥老者，掌心不断涌出沙漏状的光粒，但下半身却与无数断裂的日程表链条缠绕在一起。那些接收到光粒的人头顶进度条会短暂暴涨，而老者自身的形体则黯淡一分。

「认知弑杀者血脉激活度33%」

「新增副作用：【期限通感】——能感知到任何物体的『失效时间』」

林舟触碰墙壁时读到「墙体结构稳定性剩余：3年2个月」，拾起的钢笔显示「墨水干涸倒计时：7小时」。更糟糕的是，当他试图阻止研究员们索取时间时，发现自己的进度条竟开始自动向老者输送——原来每个靠近「时间慈善家」的人都会被迫参与这场「时间慈善」。

第二人格「职场精英」发出警告：「效率的本质是资源掠夺，慈善行为违反经济学原理。」但林舟注意到老者的脖颈处嵌着半块员工证，姓名栏依稀是「顾学明」——三年前因「过度加班导致心源性猝死」的档案馆前首席时间规划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