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村民愿：盼留西西守（1/2）

“分众解忧”方案推进到第三天，梁山的风都带着热乎气。英烈碑前的空地上，信念汇聚台被围得水泄不通，连周边的老槐树上都爬了半大孩子。盼归乡的张奶奶攥着半匹粗布，正给年轻人们讲以前纺线织布的日子；犹豫的中年村民围着老周，手里捏着小本子，追问归乡后播种机的保养方法。

老周的监测仪屏幕上，信念因子浓度的数字正缓缓跳动——42%，比昨天又涨了7个百分点。铜片被放在铺着红布的木桌上，表面的纹路像活过来似的，泛着细碎的金光，连空气中都飘着淡淡的暖意。西西蹲在桌旁，笔尖在记录本上飞快滑动，每次他的指尖靠近铜片，那些金光就会往他手边聚一聚。

吴用穿梭在人群中，看着村民们脸上的笑容，心里的石头轻了不少。他刚接过老周递来的浓度报告，就被王大爷拽住了胳膊。老人身后跟着七八个年长的村民，有种麦的张大叔，有猎户李二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郑重的神色，像是有天大的事要商量。

“吴军师，借一步说话。”王大爷的声音压得很低，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吴用连忙引着众人往交流站走，阿福娘见状，麻利地泡了一壶泉眼茶，粗瓷碗里的茶水清冽甘甜，飘着几片野菊花。“王大爷，您有话尽管说，都是自家人。”吴用把茶碗推到众人面前。

王大爷端起茶碗，却没喝，只是摩挲着碗沿：“归乡的事有了眉目，咱们心里都跟揣了暖炉似的。可咱们几个老家伙商量了好几宿，越想越觉得有件事得定下来——万一归乡路开了，总有一部分人要留下吧？”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通道得有人盯，铜片得有人守，跟现代的联系更不能断。”

吴用点头：“您考虑得周全，我正打算跟大伙儿商量这事。老周熟悉监测，刘先生能对接医疗，我想着让他们牵头……”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大爷摆着手打断了。“老周和刘先生年纪大了，归乡后该享享清福。咱们思来想去，有个孩子比他们更合适。”

“哦？是谁？”吴用心里犯起了嘀咕。他猜过是年轻的药农孙小妹，或是跟着老木匠学手艺的后生，却没料到王大爷吐出两个字：“西西。”“西西？”吴用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那个刚满十七岁的小监测员，老周的徒弟，也是梁山最年轻的“技术骨干”。

他想起上次反向能量危机时的场景：所有人都对着羊皮纸上的符号发愁，是西西捧着古籍，熬夜比对，发现符号与地脉走向的关联；还有一次铜片能量异常波动，也是西西最先察觉，说“铜片在发抖，像是在害怕什么”，后来才发现是黑风衣人在暗处搞鬼。

更奇的是，西西似乎天生就跟地脉、铜片投缘。每次他靠近铜片，监测仪的数值就会小幅上涨；上次李教授寄来新的监测设备，说明书厚得像本书，西西看了半个时辰就会用了，比老周还快。可他毕竟年轻，让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扛起守护梁山的担子，会不会太沉？

“王大爷，西西年纪小，经验怕是不够。老周……”“吴军师，咱们不是没考虑过老周。”张大叔接过话茬，手里的烟袋锅在鞋底上磕了磕，“可老周的腰不好，一到阴雨天就疼。西西不一样，年轻，身子骨壮，脑子活，现代的那些铁疙瘩，他看一眼就懂，比咱们这些老骨头强十倍。”

李二哥也凑了过来，嗓门洪亮：“上次我家小子在山林里迷了路，还遇上了现代的游客。是西西拿着对讲机，一边安抚孩子，一边联系林冲教头，半个时辰就把人都找回来了。这孩子心细，有担当，让他守着梁山，咱们就算归乡了，也能睡得安稳。”

“还有铜片！”孙小妹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手里还提着刚采的草药，“每次西西给铜片清洁，铜片就亮得特别暖，不像别人碰的时候，光是冷的。赵工程师说，这是‘能量共鸣’，说明西西和地脉的联结比常人深。让他守着铜片，比谁都合适。”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恳切。吴用看着他们眼里的信任，突然明白了——村民们选西西，不只是因为他的本事，更因为他代表着梁山的“根”与“未来”。他生在梁山，懂这里的草木人情；又学了现代技术，能架起跨时空的桥。让他留下，就是让梁山的过去与未来，牢牢地连在一起。

“大家的心意我懂了。”吴用放下茶碗，“但这事不能咱们替他做主，得问问西西自己的想法，也得听老周的意见——毕竟西西是他的徒弟。”王大爷立刻点头：“理应如此！我这就让人去叫他们！”不多时，西西就跟着老周走进了交流站，手里还攥着监测记录本。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裤脚还沾着点泥——刚从地脉监测点回来。看到一屋子长辈，他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把记录本往身后藏了藏：“吴军师，王大爷，你们找我？今天的浓度涨到42%了，比昨天高3个点，铜片的纹路也更清楚了。”

王大爷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身边按，语气格外温和：“西西啊，咱们大伙儿商量了件事，想听听你的意思。要是归乡路真的开了，你愿意留下吗？守着梁山，守着铜片，跟现代的朋友们接着联系。”西西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显然没料到会有这样的请求。

他的目光扫过屋里的长辈，又落在师父老周身上，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吴用看在眼里，知道他在犹豫。这孩子盼归乡盼了很久，上次还跟他说，想看看老人们口中“忠义堂前的大槐树，花开得能盖住半个院子”。

老周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很轻：“孩子，别慌。想留下，师父支持你；想归乡，师父就把所有本事都教给你，让你带着技术回去。不管选啥，都没人怪你。”西西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记录本的边角，纸上的浓度数据被他抠得发皱。

院子里的风从门缝吹进来，带着铜片的暖意。西西想起第一次跟着师父去监测地脉，师父告诉他“地脉是梁山的根，守着地脉，就是守着家”；想起赵工程师教他用显微镜，说“技术不分古今，能帮到人才是真本事”；想起上次铜片能量不稳，他握着铜片时，感受到的那股温暖的、像心跳一样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