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晨光与启程（2/2）

“嗯。”他看着她，“说你想说的话，我说我想说的话。不用华丽，不用长，只要真心。”

许念的心跳快了。她想过很多次婚礼的场景，但没想过誓词要自己说。说什么呢？说“我爱你”？太简单了。说“我会永远陪着你”？太普通了。

“不知道说什么。”她小声说。

“到时候就知道了。”顾言深握住她的手，“看着我的眼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许念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她忽然觉得，也许真的不用想——心里的话，到时候自然会说出口。

离开鞋店时，夕阳正好。顾言深没有立刻开车回家，而是牵着许念在附近的公园散步。

“累吗？”他问。

“不累。”许念摇头，“反而很精神。好像……婚礼前的最后几天，时间过得特别慢，每一刻都很清晰。”

公园里有很多人在散步，有老人，有孩子，有情侣。许念看着这些平凡的场景，忽然觉得，她和顾言深想要的，也不过是这样的平凡——饭后一起散步，周末一起逛公园，偶尔为小事争吵，很快又和好。

“顾言深，”她说，“结婚以后，我们每周都来散步吧。”

“好。”他答应得很干脆，“只要我在家，就陪你散步。”

“如果出差呢？”

“那就视频散步。”顾言深笑了，“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开着视频，就像一起走一样。”

许念也笑了。这个想法很幼稚，但很温暖。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走得很慢，手牵着手，像公园里任何一对普通的情侣。

“还有三天。”许念轻声说。

“嗯。”

“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顾言深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从爱上你的那天起，就准备好了。”

晚上八点，两人回到家。顾言深下厨做了简单的晚餐——番茄鸡蛋面。这是许念最喜欢吃的家常面，他练了很久才掌握火候。

吃饭时，许念收到一条消息。是吴老发来的：【丫头，梳头礼的时辰定好了，早上七点。我七点到老宅。】

许念回复：【谢谢老师。让您费心了。】

放下手机，她有些感慨：“吴老真的要来给我梳头。”

“应该的。”顾言深说，“他对你来说，亦师亦父。”

“是啊。”许念想起第一次见吴老的样子，“那时候我什么都不会，是他手把手教我的。没想到，现在他要来给我梳头送我出嫁。”

吃完饭，两人一起洗碗。水流哗哗，碗碟碰撞。这是他们最熟悉的日常，也是最珍惜的日常。

“顾言深，”许念忽然说，“婚礼那天，我会哭吗？”

“可能会。”顾言深把洗好的碗递给她擦，“我也可能会。”

“你不是说不哭吗？”

“说不准。”他坦诚，“看着你穿着嫁衣走向我的时候，可能会忍不住。”

许念想象那个场景——她穿着那身宋锦礼服，头戴槐树枝叶冠，一步一步走向“言念桥”上的他。桥两边是槐树和海棠，桥下流水潺潺，水面飘着莲花灯。

那个画面太美，美得让她现在就想流泪。

“那我们就一起哭。”她说，“反正那天，怎么都是好的。”

“嗯。”顾言深关掉水龙头，“怎么都是好的。”

收拾完厨房，两人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但谁也没看。许念靠在顾言深肩上，闭着眼睛。

“顾言深。”

“嗯？”

“我们会幸福吗？”

“会。”他的回答毫不犹豫，“我会用我所有的努力，让你幸福。”

“我也会。”许念睁开眼睛，看着他，“我也会用我所有的努力，让你幸福。”

顾言深低头吻她。这个吻很轻，却很深，带着所有的承诺和期许。

“许念，”他在她唇边轻声说，“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谢谢你愿意娶我。”许念回吻他。

夜深了，两人洗漱后躺在床上。许念睡不着，翻来覆去。

“紧张得睡不着？”顾言深问。

“嗯。”许念转过身面对他，“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一会儿是婚礼流程，一会儿是这些年的事。”

“那就过吧。”顾言深将她拥入怀中，“我陪你一起过。”

两人就这样在黑暗中，轻声细语地回忆。从第一次见面，到签下契约；从尴尬的同居，到慢慢靠近；从心动不敢言，到终于说出口；从一场交易，到真心相爱。

两年，七百多天。每一天，都在为今天做准备。

“顾言深，”许念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困了。”

“睡吧。”他轻拍她的背，“明天还有明天的事。”

“嗯……”

许念在他怀里渐渐入睡。梦里又是那片红色，但这次，她轻松地走过了桥，走到了他面前。他牵起她的手，笑容温柔。

夜色温柔，月光如水。还有三天，他们的人生将正式交汇，从此再不分离。

而此刻，在这婚礼前夜的前夜的前夜，他们相拥而眠，做着同样甜蜜的梦。

梦里花烛红，梦里人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