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不给我打包好打包得这么慢讨厌讨厌讨厌(2/2)
一地鸡毛和偶尔硌人的橄榄油瓶。哪怕是琐碎竟会让人失去理智变成想要停留的瞬间。
她靠着赵玉和的背,思绪却像脱缰的野马,一路奔涌向那些日常的琐碎与烦忧。身体的不适最先冒出来——她动了动腿,抱怨道:“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哼唧哼唧…哗啦啦…”她试图用拟声词描述那种感觉,“好像骨头哪里错位了一下,下一秒就要摔跤,站都站不稳。”
她的目光被不远处的一个小活动摊位吸引,那里围着几个人,似乎还在发放什么,一面红色的锦旗在微风里懒洋洋地晃着一角。“不知道在干啥,”她嘀咕着,“还有锦旗,贴着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嘿,我刚刚想说什么来着?”思绪轻易地断掉了,她也不执着,任由它飘向别处。
“而且,我还是最喜欢没人住的地方,”她的声音低了一些,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坦然,“我一点也不觉得空房子可怕。人心才是…嗯,邪恶和可怕的。”这结论下得干脆利落,仿佛经历过无数次的验证。“一有人就吵个没完没了,生气了也没完没了,房子的隔音还那么差!真是恶劣。”
说起房子,她的怨气仿佛找到了一个具体的出口。“说着就烦,不说也烦!”她像是在对赵玉和抱怨,又像是在对自己生气,“但是说出来至少能减掉20%的烦闷。虽然这是客观存在的、没办法的事实,说出来也不会让它消失…但为什么不能说呢?我还能因此减掉20%的烦恼呢!哼哼哼哼…嘿嘿嘿嘿…”她发出一连串意味不明的气音,像是无奈的自嘲,又像是苦中作乐的小得意,最后化作几声“哈哈哈哈吼吼吼”的干笑,笑完了,心底那点真实的惆怅又浮了上来,“…真难过。”
日复一日的重复生活,像一场没有尽头的循环。“又要冬天了,”她几乎是叹息着说,“那么冷。夏天又那么热。”她对环境总是如此挑剔,“现在待在空调房里也不舒服,一直吹着电风扇也不得劲。冬天路上脏兮兮的,还得走路,鼻子堵得喘不过气,唉呀!”
她甚至开始计算起毫无意义的数字,试图从生活里抠出一点确凿的“损失”:“我看日历算了一下,国庆才休息4天!因为前后都要补课,休息日还被占了一天。八天假就只剩下六天,再扣掉本来那周就有的双休…六天,其实就只放了四天!”她为这计算出来的“不公平”而气闷,就像此刻走在路上,“想晒点太阳,全被这些树和叶子遮得严严实实,真是的!”
话题忽然跳转到赵玉和之前提过的一句闲话。“说起来,你说那个慈安在那儿当会计…”她的语气里带上了一种旁观者的、淡淡的洞察,“大家都把她当宝吧。因为招来的都是男的,单位里几乎全是男的。突然来了一个妹子,大家自然都宠着她。”她客观地罗列着那个陌生女孩的优势:“长得漂亮,一米六五,瘦瘦苗条,声音甜,会说话,会说好听话…大家当然都喜欢她。”
最后一句,她说得飞快,像是不经意,又像是早已习以为常的结论:“没人喜欢我,无所谓。”
沉默了一两秒,仿佛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又补上两句,一句比一句声音更低,更像喃喃自语:
“我的家里人和。也许会喜欢我…”
紧接着,又一个更细微、更不确定的声音否定了一半:“…我的父母也许不。”
这念头让她生出一点莫名的反击欲,却不知针对谁,只好对着虚空,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倔强地怼了一句:“…你才没素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