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穿插,侧绕!(1/2)

“破门!”

“诺!”

张先接令,便着手安排去了。

‘破门’这项业务,他早就轻车熟路,都不用工具,只大脚一踹,就让卫府大门成了双开的冰箱,里面的瓜果酒饮便能随意拿取,方便得很...

但一想到都督说那‘冰箱’也要用电时,心情顿时不美,只因他手贱被黄月英做出来的发电机给电过,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

随着‘砰’的一声过后,卫府大门洞开,但角落里一团卷缩的小身影也倒进门内,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嗯?”张先不由疑惑:‘自己的破门技术什么时候这样好了,竟还带有回响效果?’

抬起火把定睛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回头禀报:“都督!卫家把一根小萝卜头放冰箱外面了!还冻成了冰棍!”

吕嬛闻言,不由手捂额头。

就不该给这厮讲什么家用电器,瞧他这话说的,吕嬛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吕嬛跳下战马,信步走了上去,面露不满之色:“说人话!”

“哦...”张先立马回神,指着门角说道:“这里有一个小孩冻死了,刚才我踹门,尸体掉了进去,????作响,怕是僵硬了。”

吕嬛微微垂眸,也没多想,只微微叹息。

这一路走来,遇到不少这种事了。

只能说,任何一场战争,都是世家的狂欢、百姓的苦难。

即便吕嬛自认能赢得这场战事,她也不会否认,战争对于平民百姓的摧残。

那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并非矫情。

只有经历过战乱,才会明白三国是英雄辈出的时代,也是小民悲惨的时代。

“????作响就是死了?”吕嬛瞪眼说道:“你就不上前探探鼻息?”

“属下这就去...”张先见自家都督生气,赶忙应和一声,一脚跳进门内,伸手试探。

他的神情先是不以为然,然后眉头微皱,最后大呼一声:“怪哉!”

“别一惊一乍的!”吕嬛面露不悦:“到底怎么回事?”

“脸肉僵硬,身体冰凉,但鼻息尚存...”张先瞪大眼睛说道:“属下判断,此乃...活死人...”

“行了行了,是死是活带出去热一热就知道了。”吕嬛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随后扭头轻声交代道:“小妹去抱出来,生火炙烤。”

“阿姊...咱...”董白畏畏缩缩着:“...咱可不兴烤人肉...”

她这与一路上,可没少见到这种事,还以为吕嬛想要学那些灾民...

“说什么呢!”吕嬛快被这两人给气昏头了,“我说的是...抱出来加热...不对...”

她觉得应该用精确的语言来描述,不然手下真的会要命:“...是保温...对,给那小孩做保温,别真给冻死了。”

“这就去!”董白松了一口气,赶忙快步上前,把那个一身裹破布的小孩给抱了出来。

手下士卒也捡柴生火,架锅烧水,忙得不亦乐乎...

大门的动静可不小,卫府里面也出来了人。

“你等是何人?”卫家管事带着几个家丁走了出来。

他见士卒在大门口点起篝火,以为是路过的散兵游勇在露营,便趾高气扬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管事手指门匾,声音陡然拔高:“河东卫氏府门之前,尔等也敢放肆?还不速速滚开。”

张先面露微笑,“敢问河东卫氏有何特别之处?”

他这笑容看上去稍显‘狗腿’,让管事以为他是怕了,便上前一步,面露倨傲之色,高声介绍起来:

“我家主人乃是长平侯卫青之后!两百年来,我卫氏名冠河朔,莫说河东郡守,便是许都的曹丞相,亦常遣使问候府中长者,敬我卫氏清望!尔等是哪一部兵马,安敢在此纵马闯门?”

他见玄甲骑兵沉默如山,气焰更盛,手指几乎要戳到张先的兜鍪:

“还不速速退去!这解县内外,谁不知我卫氏一门,出可为朝廷栋梁,守可为乡里表率?尔等若再进一步,便是与河东士民为敌,与这天下......”

“卫仲道....你可认识?”吕嬛挫着双手,嘴里哈着冷气,上前打断他的话。

“自然...认识。”管事忽然神色紧张:“二老爷故去多年,为何有此一问?你们莫非是二老爷的故交?”

“那就没撞错门!”吕嬛微笑道:“卫仲道在外欠了些债,我今日前来取回。”

“岂有此理!”管事闻言便知被耍了,顿时大怒:“我家二老爷从不赌钱,何来欠债?来人啊!”

他扭头望向身后家丁,大声喝令:“抄家伙,随我杀贼!”

吕嬛闻言不由一怔,杀...杀贼?

她望了望身后装备精良的士卒——都说人靠衣装,她手下的马仔甲胄整齐,却还被认出是贼,难不成气质天成?怎么看都不像兵?

然而是兵是贼,全靠实力判定,关中军扣动弩机时,便确定了哪方是兵,哪方是贼...

...

卫府中堂,暖如三春。

十六盏连枝铜灯烧得正旺,灯油里掺了檀香,青烟袅袅地盘上去。

灯下摆着十二张漆案,每张案上都堆着美酒佳肴。

酒是陈年好酒,烫在银壶里,由侍女捧着壶侍立左右。

暖光淌过鎏金桌案的丰盛肉食,也淌过堂中翩翩旋舞的锦衣广袖。

笙箫琴鼓,节拍井然,配合堂中舞姬的纤细身影,让众宾客面颊微红,不饮自醉...

卫觊端坐主位,手中托着温过的酒。

他已年过五旬,鬓发梳得一丝不苟,神态从容。

此刻他正微微颔首,听身侧那位青衫文士说话。

文士是河东郡守,新任不过半载,今日特来拜会卫氏这位“乡贤”。

他说话时身子略前倾,姿态恭谨:“…故曹丞相之意,河东安稳,全赖卫公这般德高望重的长者坐镇。今岁粮秣转运之事,还望...”

话音未落,一声凄厉的惨叫伴随着风雪,飘进了中堂。

琴师指下一滑,擦出裂帛般的噪音。

舞姬们惊惶停下,广袖垂落,满座宾客亦是愕然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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