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大宋庙堂:萧峰吞三国压境,文臣求和,武将以头叩战(1/2)
大宋,汴京,垂拱殿。
时值盛夏,殿外蝉鸣聒噪,如无数细针攒刺耳膜,搅得人心烦意乱。
殿内却弥漫着一股比酷暑更令人窒息的寒意,凝滞的空气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九龙金漆的御座之上,年轻的大宋皇帝赵煦脸色苍白如纸,眼下两道浓重的青黑像是被墨汁晕染开,手指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龙椅扶手上光滑的包浆,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那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依靠。
御案上,一份朱红封口的紧急军报静静躺着,绢帛上密密麻麻的字迹,详细描画出辽国整合大理、西夏两国后军力暴涨的可怖图景,字里行间皆是边关异动的紧迫,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坐立不安,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阶下,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文臣的绯色官袍与武将的紫色戎装泾渭分明,却比往日更多了几分剑拔弩张的对峙。
往日里庄严肃穆、只闻靴声的朝堂,此刻竟隐隐涌动着令人不安的暗流,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
“众卿家……”
赵煦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尾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终于打破了死寂,“北疆急报,契丹主萧峰已尽收大理、西夏,秣马厉兵,其势已成吞天沃日之状。
我大宋……该如何应对?”
他将问题抛出去,目光在群臣脸上逡巡,那双年轻的眸子里满是惶急,渴望从一张张或凝重、或闪烁的面孔中,找到一个能为他分担这泰山压顶般重担的答案。
话音刚落,文臣队列中,位列中枢的三司使苏仲叟便迫不及待地出列。
他须发花白,稀疏的发丝贴在头皮上,脸上堆满了忧国忧民的沉重,可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却藏着几分精打细算的精明。
“陛下!
老臣以为,当务之急,非是浪战,而是固守!”
他拱手躬身,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萧峰此人,凶蛮残暴,然其麾下三国新合,部族林立,内部未稳,未必敢轻易南犯。
我大宋承平百年,府库充盈——”
说到此处,他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心虚,却还是硬着头皮续道,“——当以守土安民为上。
可即刻拨发内帑,加固北疆诸路城防,征发民夫,深沟高垒,凭坚城固守,使其知难而退,不敢轻举妄动。”
他话音刚落,文臣队列中便传来一声清晰的冷哼,语带讥诮,瞬间刺破了他刻意营造的安稳:“加固城防?
谈何容易!”
说话的是御史中丞柳清彦,此人素以“清流”自诩,此刻正捻着颌下短须,眼神里满是嘲讽,“去岁河北路修堤的款项还拖欠着州县大半,陕西路军饷更是已有三月未发,将士们怨气冲天,如今又要大兴土木?
钱从何来?
莫非又要效仿前几年,加征什么‘防辽捐’、‘保国税’,变着法盘剥百姓,到头来激起民变不成?”
他话锋直指苏仲叟,看似句句为国为民,实则是借题发挥,将朝堂上的党派攻讦摆到了明面上。
苏仲叟脸颊腾地涨红,像是被人当众揭了短,忍不住反唇相讥:“若无城防,难道让辽骑长驱直入,一路烧杀抢掠,直抵汴京城下吗?
柳中丞若有生财妙法,不妨明言!
别只会站在一旁说风凉话,空谈误国!”
“你……!”
柳清彦气得拂袖,正要辩驳,阶下已是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眼看文臣内部就要先吵作一团,一位老成持重的参知政事温伯耆连忙从队列中走出,他捋着胸前花白的长须,步伐徐缓,声音缓和却带着一股令人泄气的基调,试图平息这场内讧:“陛下,二位同僚所言皆有道理,只是各执一端。”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御座,恰好对上皇帝投来的希冀目光,心中微定,缓缓道,“然则,观那萧峰行事,霸道果决,横扫漠北,绝非畏首畏尾之辈。
仅仅固守,恐非万全之策。
老臣愚见……或可效仿前朝旧例,双管齐下,方为稳妥。”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温伯耆身上。
他清了清嗓子,续道:“其一,可遣一能言善辩之重臣为使者,携重金、丝绸、茶叶等重礼前往辽国上京,面见萧峰,陈说两国唇齿相依之利害。
许以岁币——即便较往日增加些许,亦无不可,再开放边境榷场,许其互市大利。
此乃‘以利缓兵’,先拖缓其南侵脚步。
其二,听闻萧峰后宫妃嫔中,多有原西夏公主、大理郡主。
我大宋亦可择宗室中才貌双全之帝姬,破格封为公主,备下丰厚嫁妆,前往和亲。
若能得宠于萧峰,日常吹些枕边风,或可保我大宋数十年太平。
此乃‘以姻羁縻’。
此二策并行,或可暂解燃眉之急,为我大宋争取整备时间。”
“和亲?
岁币?”
他话音未落,武将队列中便爆发出一声怒喝,震得殿内梁柱嗡嗡作响。
一位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武将猛地踏出一步,玄色戎装下的身躯如铁塔般挺拔,正是枢密院都承旨呼延烈。
他双目圆睁,声如洪钟:“此乃辱国之举!
奇耻大辱!”
他大步走到殿中,右手按在腰间佩剑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想我大宋太祖太宗,马上得天下,南征北战,何时向外邦低过头?
今日送岁币,明日和亲,然后得一夕安寝?
可起视四境,辽兵的马蹄转眼就会踏到家门口!
此乃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他猛地转头,双目赤红地指着温伯耆,怒不可遏:“温相公!
你可知那岁币是何物?
是我大宋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种出来的粮食,是前线将士浴血奋战应得的犒赏!
你拿去资敌养寇,让他们用我大宋的血汗,打造更多的刀剑来砍我大宋子民的头颅吗?”
他喘了口气,语气更显沉痛,“和亲?
送宗室女子去那虎狼之窝,便能换得太平?
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萧峰何等人物?
草原上的雄鹰,岂会被区区财帛女子所惑?
这只会让他更瞧不起我大宋,认为我大宋无人,可欺!”
“武夫!
朝堂之上,岂容你如此咆哮!”
一位穿绯色官袍的文臣李儒卿立刻出列呵斥,他身材瘦弱,声音却尖细刺耳,“国家大政,自有庙堂庙算,轮得到你一介武夫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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