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质子不易,暗流涌动(1/2)
第三章:质子不易,暗流涌动
醉仙楼的雕花木窗半开着,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雅间,在青石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还残留着酒菜的余香,混合着窗外飘来的市井喧嚣——小贩的叫卖声、车马的轱辘声、孩童的嬉闹声,构成了一幅鲜活的京城街景图。
可雅间内的气氛却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四张紫檀木椅围着一张红木圆桌,上面还摆着未曾撤去的残羹冷炙。四名锦衣华服的青年相对而坐,每个人都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震惊与警惕。
上官文韬——或者说,占据了这个身体的沈浔之——最先从混乱中理出头绪。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按照原主的记忆,他应该是刀剑神域派来剑皇朝的质子,身份是某位亲王的庶子,地位不高不低,足够充当人质又不会引起太大重视。
此刻这具身体大约二十出头,面容清俊,眉眼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纨绔气——这倒是与原主记忆里的形象相符。但他能感觉到,这具身体似乎比看上去要强壮一些,手臂上有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
“各位,”上官文韬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试探,“不如我们……先自我介绍一下?”
他的话音刚落,脑海中突然“叮”的一声响起一个机械音:
【夺笋系统绑定成功!】
【宿主:上官文韬(沈浔之)】
【当前世界:八皇朝大陆·剑皇朝都城】
【系统说明:本系统旨在培养宿主‘夺天地之笋,占万物之机’的能力。通过巧取、智夺、戏耍、算计等方式,使目标遭受名誉、财富、机缘等方面的‘损失’,即可获得积分。积分可用于兑换技能、物品、情报等。】
【新手任务:在三个时辰内完成一次‘夺笋’行为,目标身份不限。奖励:积分x100,基础探查术x1。】
上官文韬瞳孔微缩,但面上不动声色。这系统……倒是和他穿越前的性格颇为契合。他本就是个喜欢算计、善于抓住机会的人。
“自我介绍一下?”坐在他对面的青年嗤笑一声,那笑容里带着三分讥讽七分无奈,“我叫司马玉宸,来自紫禁皇朝。至于灵魂是谁……”
他顿了顿,眼神复杂:“李铭远。”
几乎是同时,司马玉宸的表情也僵了一瞬,显然也收到了系统的提示。
【坑人系统绑定成功!】
【宿主:司马玉宸(李铭远)】
【系统说明:本系统旨在培养宿主‘坑天坑地坑众生’的能力。通过布局、设计、误导、诱骗等方式,使目标陷入困境、遭受损失或自相残杀,即可获得积分……】
坐在司马玉宸左侧的红衣青年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林轩逸!我是……等等,这身体叫夏侯灏轩?阳离皇朝的质子?”
他神色古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居然穿越成了个这么……骚包的人?”
确实,夏侯灏轩的穿着在四人中最显眼——大红色绣金线的锦袍,腰间系着玉带,挂着三四块玉佩,头发用金冠束起,整个人活像只开屏的孔雀。
【犯贱系统绑定成功!】
【宿主:夏侯灏轩(林轩逸)】
【系统说明:本系统旨在培养宿主‘贱人贱己贱江湖’的能力。通过挑衅、嘲讽、耍赖、无厘头等方式,使目标情绪失控、行为失当或社会评价降低,即可获得积分……】
林轩逸眼角抽搐:“犯贱?认真的吗?”
最后一位,坐在上官文韬右侧的青衫青年叹了口气,表情最为平静:“王文峰。现在是……澹台弘毅,乾坤皇朝的质子。”
【装逼系统绑定成功!】
【宿主:澹台弘毅(王文峰)】
【系统说明:本系统旨在培养宿主‘装逼如风,常伴吾身’的能力。通过展示才华、显露实力、摆谱摆阔、言语抬高自己等方式,使目标产生钦佩、嫉妒、自惭形秽等情绪,即可获得积分……】
王文峰扶额:“装逼……倒是符合原主的人设。”
一阵沉默。
四个人,四具陌生的身体,四个听起来就不太正经的系统,还有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所以,”上官文韬最先打破沉默,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我们四个……是同时穿越的?从同一个世界?车祸?”
其他三人点头。
李铭远——现在该叫司马玉宸了——沉声道:“那辆货车冲过来的时候,我们都在那家烧烤店门口。我记得很清楚,老沈你正说要加菜,轩逸在抢最后两串羊肉,文峰在买单。”
“然后一道白光,”林轩逸——夏侯灏轩接口,声音有些发干,“就到这里了。”
王文峰——澹台弘毅环顾四周:“看来是集体穿越。而且……”
他顿了顿,神色凝重:“我们现在的身份,都是质子。”
这个词一出口,空气又冷了几分。
质子。
政治人质。
在原主的记忆碎片中,这个词意味着屈辱、监视、危险,以及随时可能被牺牲的命运。他们被各自的皇朝送到剑皇朝,表面上是“文化交流”、“增进友谊”,实则是筹码,是牵制,是和平的抵押品。
“剑皇朝是八皇朝中最强的一个,”上官文韬整理着脑海中的信息,缓缓道,“所以其他皇朝都会送质子过来。我们四个……应该只是质子中的一部分,但恰好都是皇族子弟。”
司马玉宸冷笑:“庶子、远亲、不受宠的皇子……真是完美的质子人选。死了不可惜,活着能当筹码。”
“原主们的记忆不完整,”澹台弘毅皱眉,“我只知道自己是乾坤皇朝某个郡王的儿子,母亲出身不高。被送来剑皇朝三年了,平时就……嗯,吃喝玩乐,装阔摆谱,标准的纨绔子弟。”
“我也是,”夏侯灏轩撇嘴,“阳离皇朝三皇子——不过是宫女所生,基本没继承权。在京城就是每天招猫逗狗,惹是生非,名声差得很。”
司马玉宸:“紫禁皇朝,太后远房侄孙,父母早亡。性格阴郁,喜欢算计人,没什么朋友。”
上官文韬总结:“所以我们现在是——四个不受宠、没实权、名声不好、还被监视的质子。”
他顿了顿,看向其他三人:“但我们也是四个来自二十一世纪,有现代知识,还绑定了奇怪系统的……穿越者。”
这句话让气氛稍微松动了一些。
“系统任务你们都收到了吧?”上官文韬问。
三人点头。
“要在三个时辰内完成,”夏侯灏轩挠头,“犯贱……我该找谁犯贱去?”
“这就是我们要面对的第一个问题,”上官文韬正色道,“完成系统任务,获取积分,增强自身。但更重要的是——”
他压低声音:“我们必须弄清楚现在的情况,然后……决定怎么活下去。”
窗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四人同时噤声,侧耳倾听。
那是一队士兵巡逻经过,铠甲摩擦的声音清脆而有规律。脚步声在醉仙楼下停留片刻,又继续远去。
“监视,”司马玉宸冷笑,“看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里。”
“原主们经常来醉仙楼,”澹台弘毅回忆道,“这里算是质子们聚会的据点之一。掌柜的和伙计都习惯了,也不太敢多问什么。”
“正好,”上官文韬眼神闪烁,“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暂时维持原主的人设,不要引起怀疑。暗中调查,弄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还有……我们为什么会穿越。”
“同意,”司马玉宸点头,“但我们四个必须结盟。在这个世界,我们可能是彼此唯一的‘同类’。”
“结盟?”夏侯灏轩挑眉,“怎么个结法?歃血为盟?”
王文峰——现在该叫澹台弘毅了——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这是原主的习惯动作):“我们需要一个暗号,一种确认彼此身份的方式。毕竟,我们现在的长相、声音都变了。”
上官文韬思索片刻:“暗号就用……‘烧烤’吧。如果有人说出‘那晚的烧烤真难吃’,我们就回应‘尤其是那串烤焦的韭菜’。”
其他三人会心一笑。那是穿越前一晚的真实记忆——林轩逸烤焦了一整盘韭菜,还被大家嘲笑了半天。
“好,”司马玉宸点头,“那么现在,我们先各自梳理原主的记忆,然后交换情报。一个时辰后在这里汇合,分享信息。”
“等等,”夏侯灏轩举手,“系统任务怎么办?三个时辰,现在过去快半个时辰了。”
上官文韬沉吟:“我们分头行动,但要小心。记住,维持人设。你是招摇过市的纨绔,他是喜欢算计的阴郁青年,我是玩世不恭的贵公子,文峰是爱摆谱的阔少。完成任务的同时,不要暴露。”
“明白。”
四人起身,各自整理衣袍,调整表情,准备扮演好各自的角色。
就在此时,雅间的门被轻轻敲响。
四人对视一眼,上官文韬朗声道:“进来。”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醉仙楼的掌柜,一个五十来岁、身材微胖、笑容可掬的中年男人。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四碗醒酒汤。
“几位公子,”掌柜的赔着笑,“看你们今日喝得不少,这是小店送的醒酒汤,趁热喝了吧。”
他的眼神在四人脸上扫过,带着惯常的讨好,但深处似乎藏着一丝探究。
“有劳了,”澹台弘毅摆出惯常的阔少派头,随手丢过去一锭银子,“赏你的。”
“谢公子!谢公子!”掌柜的接过银子,笑容更盛,但退出去时,脚步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躬身退下,轻轻带上了门。
门一关上,司马玉宸立刻走到门边,侧耳倾听。
片刻,他回头,做了个“走了”的手势。
“他在试探,”上官文韬低声道,“看我们有没有异常。”
“原主们经常喝醉,”夏侯灏轩回忆,“所以送醒酒汤是常事。但今天……我们其实没喝多少。”
“所以更可疑,”澹台弘毅端起一碗汤,嗅了嗅,“普通的醒酒汤,没问题。”
“但我们还是要喝,”上官文韬也端起一碗,“做戏做全套。”
四人各喝了几口,将碗放回托盘。
“现在,分头行动,”上官文韬再次强调,“一个时辰后,这里见。记住暗号,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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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醉仙楼,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上官文韬站在街边,眯起眼睛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城市。
剑皇朝的京城名为“天启城”,是八皇朝大陆最大、最繁华的都城。街道宽阔,足以容纳四辆马车并行,地面铺着平整的青石板。两侧商铺林立,旌旗招展,从绸缎庄到酒楼,从兵器铺到药房,应有尽有。
行人如织,服饰各异。有穿着简朴的平民,有锦衣华服的贵族,有佩刀带剑的武者,也有宽袍大袖的文士。偶尔还能看到异域风情的商人,牵着骆驼或马匹,载着来自远方的货物。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气味——刚出炉的烧饼香、药材的苦味、胭脂水粉的甜腻,还有马粪和汗水的混合气息。
一切都如此真实。
上官文韬——沈浔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与激动。
既来之,则安之。
当务之急是完成系统任务,获取积分,然后尽可能多地了解这个世界。
他回忆着原主的记忆。原主上官文韬在天启城的生活相当规律:上午睡到日上三竿,下午要么在醉仙楼喝酒,要么在赌坊厮混,要么在街上闲逛惹事。晚上通常去青楼听曲,或者参加某些纨绔子弟的夜宴。
标准的废物人设。
但这样的身份也有好处——没人会对他有太高期待,行动相对自由。
“夺笋……”上官文韬琢磨着系统的要求,“使目标遭受名誉、财富、机缘等方面的损失……”
他的目光在街上扫视,寻找合适的目标。
很快,他锁定了一个人。
那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穿着绸缎长衫,腰间挂着玉佩,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正站在一个书画摊前,对着摊主指指点点,声音很大:
“你这画也敢卖十两银子?这墨色不匀,线条松散,意境全无!依我看,顶多值二两!”
摊主是个白发老者,满脸皱纹,衣服打着补丁。他陪着笑:“这位爷,这是小老儿花了三天时间画的,您看这山水的层次……”
“层次?哪来的层次?”男子嗤笑,“我告诉你,我表哥可是礼部侍郎家的管事,我见过的名画多了去了!你这破画,送我我都不要!”
周围已经有人围观,指指点点。
上官文韬从原主记忆里找到了这个人——赵德财,礼部侍郎赵永福的远房侄子。靠着这层关系,在天启城做些小生意,平时喜欢附庸风雅,实际上狗屁不通,还爱仗势欺人。
原主上官文韬和这人有过节。三个月前,赵德财在一家青楼和原主争一个歌姬,原主当时喝多了,被赵德财带来的打手揍了一顿,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很好,目标有了。
上官文韬整理了一下衣袍,脸上挂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
“哟,这不是赵爷吗?”他声音很大,故意带着醉意,“在这儿……指点江山呢?”
赵德财回头,看到上官文韬,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我当是谁,原来是上官质子。怎么,今天没去赌坊输钱?”
周围有人低声哄笑。
质子,这个身份在天启城就是笑话。尤其是这些没什么实权、全靠母国接济的质子,在本地权贵眼中,跟乞丐差不多。
上官文韬不以为意,走到书画摊前,拿起那幅被批评的画,装模作样地看了看。
“嗯……山水画,”他点头,“不错,不错。”
赵德财冷笑:“不错?上官质子也懂画?”
“略懂,略懂,”上官文韬笑眯眯地说,“家父——哦,我在刀剑神域的父王——收藏了不少名家真迹。我从小看多了,也学了一二。”
他这话半真半假。原主的父亲确实喜欢收藏字画,但原主本人对此一窍不通。
赵德财显然不信:“那上官质子说说,这画好在哪儿?”
上官文韬不答,反而问摊主:“老人家,这画您开价十两?”
老者点头:“是,公子。小老儿一家五口,就靠卖画为生……”
“十两太少了,”上官文韬摇头,“这么好的画,至少值五十两。”
周围一片哗然。
赵德财更是大笑:“五十两?上官质子,你是喝多了还是输疯了?这破画值五十两?”
上官文韬不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这是原主身上仅剩的现银了,大概有六十两。他数出五十两,递给老者:“这画我要了。”
老者惊呆了,手都在发抖:“公、公子,这……”
“拿着,”上官文韬将银子塞到他手里,又压低声音,“快走。”
老者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收拾摊子就要离开。
“等等!”赵德财拦住,“这画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你看上了?”上官文韬挑眉,“但你刚才不是说,这画送你你都不要吗?大家可都听到了。”
周围有人点头。
赵德财脸涨得通红:“我、我那是……我那是砍价!”
“砍价砍到‘送我我都不要’?”上官文韬笑了,“赵爷,您这砍价方式可真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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