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旧案溯源(2/2)
“原来渝州城本身,就是第九块残片。”沈清璃在他识海里低语,“守望者把墟渊裂隙藏在城中心,用百姓的命魂当‘活阵眼’,而你每净化一个碎片区,就是在帮他们补全残片……”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想起前世师兄带她看封印时说“牺牲小我,成全天道”,此刻才懂,所谓“天道”,不过是强者为自己的贪婪,披上的“守护”外衣。
景遥在义庄门口刹住脚步,看见狗蛋被浊气凝成的锁链吊在房梁上,腕间咒印已变成深紫——那是即将魂归墟渊的征兆。他举起手中的碎片区,灵枢印记与狗蛋的咒印产生共鸣,却没像往常般净化浊气,反而让碎片区上的守望者图腾,与房间里的浊气脉络连成一体,形成巨大的北斗图案,将他困在阵眼中央。
“景遥公子!”百姓们躲在巷口惊呼,却见少年忽然笑了——他掌心的灵枢印记不再是被动的共鸣,而是主动的灼烧,竟将碎片区上的“守”字刻痕,灼成了“破”字。沈清璃的虚影化作光带缠住他的手臂,银镯与碎玉的光同时亮起,在北斗阵眼中央,硬生生撕开一道不属于墟渊的光缝。
“你们以为用残片碎片就能困住我?”景遥望着斗笠黑衣人从屋顶现身,灵枢印记的光顺着相契的咒印,将沈清璃的灵体凝成实质,“别忘了,灵枢残片里,还封着她的魂——而她的魂,从来不属于你们的‘守护’。”
黑衣人摘斗笠的瞬间,景遥瞳孔骤缩——那是张与他记忆中“周明修手札画像” identical的脸,却在眉心多了道墟渊咒印,像条正在蠕动的蛇。“不愧是千年一遇的‘天选宿主’,”黑衣人抬手,狗蛋身上的锁链突然收紧,“但你以为打碎碎片区就能破阵?别忘了,渝州城的每块砖、每条路,都是我们用初代宿主的命魂砌成的……而你,不过是来替我们补上最后一块砖的——容器。”
沈清璃的灵体忽然挡在他身前,红衣在浊气风中猎猎作响:“师兄,你还记得乱葬岗么?当年你让我守着容器,却没告诉我,容器也是人,会哭,会笑,会攥紧我的手指说‘姐姐别走’……”她指尖划过景遥掌心的印记,光纹里浮现出他们五年相处的碎片,“现在我告诉你,这个容器,有了自己的光——而光,是你们这些躲在斗笠下的‘守护者’,永远无法囚禁的。”
灵枢印记与银镯的光在此时爆发,如同一轮小太阳,将整个义庄照得透亮。狗蛋身上的锁链崩解,百姓们腕间的浅淡咒印纷纷褪色,而黑衣人眉心的墟渊咒印,竟在强光中发出刺耳的悲鸣。景遥看见沈清璃的灵体边缘泛起金光,那是命魂相契之力在进化,不再是脆弱的裂痕,而是无坚不摧的光刃。
“走吧,去北方。”沈清璃转身握住他的手,灵体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渝州的局,我们破了一半——但守望者的老巢在苍梧雪山,那里藏着初代宿主的棺椁,还有……”她忽然抬头,望向北方天际闪过的紫电,“还有墟渊之眼的真相。”
风雪渐大,景遥望着掌心的碎片区——“守”字已彻底被光灼毁,取而代之的,是两个交叠的指印,像他与她曾在雪地上按出的、幼稚的手印。他知道,旧案的溯源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当残片碎片上的守望者图腾,在相契命魂的光里支离破碎,属于他们的路,才真正开始。
而这条路的尽头,或许不是墟渊的封印,也不是守望者的谎言,而是某个能让光堂堂正正亮起的地方——就像此刻,他与她并肩站在义庄废墟上,掌心的光,腕间的镯,还有身后百姓们眼中重新燃起的希望,早已比任何残片都更强大,更温暖,更不可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