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旧案溯源(1/2)
城北旧当铺的匾额在风雪中吱呀作响,“永盛当”三个字被浊气浸得发灰,唯有门环上的缠枝莲纹还透着微光——那是沈清璃灵体触及时留下的痕迹。景遥贴着门缝注入灵枢微光,暗锁应声而开,腐木味混着淡淡浊气扑面而来,比三月前他第一次潜入时,多了股刺骨的寒意。
“当心楼板。”沈清璃的虚影飘在前方,指尖点向右侧断梁——去年她用灵体托住塌陷的木梁,救下被浊气围困的孩童,此刻断口处还凝着未散的光丝。景遥踩着她指引的路线绕过暗桩,忽然听见柜底传来细碎的震动——不是老鼠跑动,是某种带着咒印的物件,在感知到灵枢印记时发出的“呼唤”。
暗格藏在第三块青砖下,铜锁刻着北斗图案,却在景遥掌心靠近时自动翻转,露出锁芯里嵌着的碎玉——与他襁褓中的那块同源,只是边角多了道人为的刻痕:“守”。推开暗格的刹那,浊气凝成的黑雾扑面而来,却在触及他腕间银镯时,如遇烈日般嘶鸣着退散——镯面的缠枝莲纹亮起,与暗格里的墟渊残片碎片产生共振。
“是灵枢残片的边角料。”沈清璃的虚影蹲下,指尖掠过碎片上的图腾——七道星芒环绕着中央的斗笠剪影,正是守望者组织的徽记,“千年前初代守望者用灵枢残片镇压墟渊,却故意将碎片磨成齑粉,混入凡人器物……他们在拿活人做‘契印适配实验’。”她的声音发颤,想起前世师兄说“浊气可洗髓,宿主需纯血”,此刻才明白,所谓“洗髓”,不过是用残片碎片侵蚀凡人,筛选出能承受灵枢印记的“容器候补”。
景遥翻开父亲的旧笔记,“残片共鸣引浊气”的记载旁,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当碎片遇宿主,浊气化咒印,印成则魂归墟渊”。他对比碎片上的斗笠图腾与银镯投影里的“守望者”,忽然发现图腾边缘的星芒排列,竟与渝州城地下的浊气脉络一模一样——那些每月十五暴走的受害者,腕间咒印正在不知不觉中,将他们的命魂之力,顺着脉络注入墟渊裂隙。
“狗蛋摸到的玉扳指、李大爷捡的铜佩……全是碎片区。”景遥握紧碎片,灵枢印记与碎片上的守望者图腾剧烈冲突,竟在掌心映出重叠的光纹——一边是北斗九墟的秩序,一边是斗笠下扭曲的“守护”,“守望者在渝州布了张网,用残片碎片当饵,等我上钩的同时,还在给墟渊输送命魂之力……而父亲的笔记,或许也是他们故意留在乱葬岗,让我‘偶然’捡到的。”
沈清璃的虚影忽然飘向当铺后院,井栏上的青苔里嵌着半枚银饰,花纹与她前世的发簪 完全相同的:“这里以前是清墟门分舵,师兄当年在此处设‘浊气净化阵’,实则是将凡人的命魂之力,以‘净化’为名导入残片。”她指尖凝出光刃劈开井壁,内里竟藏着层层叠叠的咒文,每道纹路里都封着受害者的残魂,“看,这些光点儿……都是被碎片侵蚀至死的人,他们的魂没消散,却成了守望者养墟渊的养料。”
灵枢印记在此时爆发出强光,竟将井壁咒文逐一震碎。被困的残魂化作荧光涌入景遥掌心,却在触及沈清璃的虚影时,自动凝成细小的缠枝莲形状——那是相契命魂的本能,是在黑暗中遇见光时,最纯粹的投奔。沈清璃望着这些荧光,忽然想起乱葬岗里,襁褓中的他也是这样,攥紧她的手指,用一声啼哭,让她荒芜的魂海第一次泛起涟漪。
“小遥,你看碎片背面。”她忽然指着景遥手中的残片——图腾下方刻着极小的日期,“癸未年冬月”,正是父亲笔记里“全家遭浊气灭口”的时间。碎片区边缘还有道指甲划痕,歪歪扭扭的“逃”字,与母亲临终前刻在他碎玉上的血痕,笔迹 完全相同的。
当铺外忽然传来马蹄声。景遥掀开窗帘一角,看见戴斗笠的黑衣人正从街角掠过,斗笠穗子扫过积雪,留下的脚印竟在片刻后化作浊气咒印——那是“守望者”的标记,在向墟渊传递“宿主已入瓮”的信号。沈清璃的虚影忽然贴紧他的后背,指尖点向他掌心的灵枢印记:“他们知道你发现了碎片区,接下来会用更狠的招……比如,拿你在乎的人,逼你主动集齐残片。”
话音未落,义庄方向传来惊呼声。景遥看见冲天的浊气红光——那是狗蛋的房间方向,他攥紧残片冲向雪地,灵枢印记与沈清璃的虚影在风雪中拉出光带,所过之处,地面的浊气咒印纷纷崩解,露出底下刻着的“守望者”图腾,竟与他掌心印记的“天权星”缺口,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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