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初入天龙:楚宴开席,流光试道(2/2)
驶上澄湖上层桥,二环接高架。天龙的夜景从车窗掠过去:江面反光像被切开的黑玻璃,桥的线条是冷白,远处山口里有一块更暗的影,像城的喉结。车身在风里稳得出奇,尾部轻轻一压就贴在道线上。
“心率降点。”林安雨侧头看我。
“听我女朋友的。”我把油门收回一指,笑。
前方三车并排占道,中间那台紫金双门特别张扬,尾标被贴纸挡住,只露“lu”。最里侧黑色suv猛往外挤,像在“请路”。副驾那人胳膊搭窗沿,烟火一明一暗。左侧远处是一排红灯,应该是三江桥的分流口,风从江口灌上来,横着刮。
“陆家的车。”林安雨低声,“后排那个像陆衡——陆家地下线。”
他们显然没把我们这台无标银灰放眼里。紫金跑车蛇形甩尾,压着两条道一起走,摆明“别靠近”;黑suv更直接,刹车灯一闪,像要立威。
我不抢,先切“辅助”。hud把三车轨迹勾成线,给出两个安全窗口。方向微带,右前轮轻压道钉,底盘像被一只手托了一下,车身不弹。横风顶在侧面,方向盘给了一点反向力,稳住。
紫金车突然别向我,角度刁钻,算到了横风,想把我切向护栏。我速度只降两公里,专门留他一个错判空间。方向轻得像没阻力,手腕一松一收,车尾看起来像被他擦了下,其实我们贴线做了个极小的“s”。他右后轮压上道钉,车身抖了一下,副驾的烟灰抖了一裤腿。
“别逗他。”林安雨按住我手背,目光盯着前方,“这里风口,出事快。”
“放心。”我平声。
紫金车不甘心,再从右后猛插,黑suv在后面配合,远光生硬。我切回“手动”,把车身“放软”,像布从刀背滑过。对方角度再大一寸就要亲护栏,他被迫收油,尾部一虚,后排骂了一声。远处的隧道口亮起来,牌子写“云岭隧道”,进洞前是个长下坡,柏油的接缝一条一条,轮胎上去“嘀嗒”作响。
“他们要盒你。”林安雨提醒,“前后左右,各一台。”
“看见了。”我把呼吸压下去。
前方窜出一辆白色箱货,不快不慢,卡在我前面。左后那台灰三厢开始往里靠,想封我左线。黑suv准备从后门顶。右侧有条窄缝,肉眼难拿。近距雷达把缝“点亮”,虚线成了淡蓝。右前轮轻贴路沿,悬挂自己降了几毫米,像猫背一拱又伏。方向往外带一指,油门不加不减,整个车身斜着“滑”过去,窄缝被顺势撑成一条细线。我们从货车尾角掠过,右侧后视镜离尾门不超过三指。黑suv角度被带偏,刹灯闪了一下,胎面蹭上道钉,发出一声“咯”。
“心率。”安雨又指了我一下。
“降了。”我笑,“你看着我呢。”
云岭隧道的口像一张亮幕,进洞,回声把发动机的低频“嗡”了一下放大。隧道壁上红白相间的水渍印一段一段,说明这段常年有凝水,铺装不太新。我把速度压进限速,灯切屏蔽,方向盘阻尼调到软中带紧,车身贴路。紫金车跟进来,预判我会避让。我假装往应急口靠了一秒,高位刹灯虚亮,他立刻跟着“吃位”。同一秒我松刹回正,轻点油。他的角度大了,后轮压黄线,黑suv被拖着摆,稳定系统介入,刹灯连闪,隧道里的回声把它们的狼狈放大了三倍。
“过了。”我道。
出洞,风一头灌进来,把隧道里堆着的热打散。前方分岔,上层外环,下层绕湖。我打灯下层,后视镜里,紫金车稳了稳,黑suv错过了最好的入弯点。陆衡后排正打电话,脸色不太好,嘴型像是骂了句“开不过他算了”。
我笑了一声:“天龙的礼还挺直接。”
“你别回礼。”林安雨语气淡,“到了新城,第一晚不留下任何新闻。”
“我听我女朋友的。”我乖。
绕湖桥灯少一半,风硬,湖黑得像墨。栏杆外偶尔闪一下路标反光,像鱼鳞。速度挂在城市限速,车像一条线均匀往前拉。四周的楼渐低,山影又靠近,澄湖半岛的指示牌从黑里亮出来,像一串安静的字。
——
别墅售后楼独立一栋,门口只留两盏常亮灯。保安看了我们,又看一眼车,眼里那点好奇很快收起来,换成标准笑:“先生、女士晚上好。钥匙、卡都准备好了。今晚要先去看房吗?灯和地暖都开着。”
“辛苦。”我接过两张临时通行卡,点头。
电梯里镜面反着两个人。林安雨把头发掖到耳后,眼尾压着一条淡笑,不用说话也知道她的意思:第一晚,点到即止。
我把“流光”的钥匙贴在掌心,掌纹上留下一圈温热。心底那道冷静的小声音掠过,简单、干净:住下来。别急。
“走吧。”安雨看我。
“走。”我揽了下她的肩,“明天再把棋盘摊开——谁该见,谁该避,谁先点一下,谁先绕远。”
门开,地库风带点新混凝土的味道。今晚不飙了,留力。灯灭前,我回头看了眼“流光”的侧影:低、稳、克制,像把还没出鞘的刀。
天龙,先礼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