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影收网·下（2/2）
“而这一次，”他淡淡补了一句，“他们不是准备在港口动我了。”
“是准备在城里动我。”
安雨喉结轻轻滚了一下：“你打算怎么接？”
顾星阑没有立刻回答。
他把手掌平平按在桌面上，轻轻呼一口气。风雷之息在他的掌心里缓缓亮了一下，不再像之前那样狂躁，而是像一圈顺着他的意志缩放的电环。
他看着自己的掌心，目光沉稳。
“第一，”他说，“我要把自己丢进光里。让他们动我，等于动这座城的脸。”
“第二，”他说，“我要把港务的账线再往前推一步，不光是‘沈家私占公共资源’，而是‘港务必须由联合监管’——这是把规则写下来了。只要规则写下来了，沈家的老路就彻底封死了。”
“第三，”他抬眼，看向两人，“我们要提前踩进陆家的地盘。”
陈易差点没稳住：“提前踩？！”
“他们以为我只能打白线。”顾星阑说，“他们以为我只敢用海关、议会、媒体来撬沈家。他们觉得我不会下到暗线的泥里。”
“错。”
他轻轻一笑，那笑意冷，却锋利得让人心口发紧。
“我不只是要逼旧秩序让位。”
“我还要不允许新的黑水上岸。”
“曜阳不会再有第二个沈家。”
安雨盯着他，沉默了几秒。
她在看他有没有真把自己往死里推。
她看了很久，终于轻轻开口，声音压低了下来，像是妥协，也像是立誓：
“那我陪你下去。”
顾星阑回头，愣了一下。
她抬下巴，眼神一点没躲开：“我们林家不只是诊脉救人。医武同源的‘气线’和城市地下的‘货线’，本质上都是‘谁能掌脉’。我们的针不是只能救人，也可以断人经脉。”
“我说过，林家站你这一边，不是说说而已。”
她顿了顿，轻声补了最后一句：
“你不是一个人在这风里。”
陈易在一旁，眼眶甚至有点发热：“顾总，咱这是不是……真要开始动陆家的线了？”
顾星阑轻轻点头：“是。”
“沈家，明着打。”
“陆家，暗里切。”
“我们，同时来。”
——
夜深。
曜阳港务楼半塌的骨架还在冒白烟。金融区的早讯仍在滚动“合规审查”四个字。南港的会所、私人码头、地下赌场开始在风里骚动，像鲨鱼闻到血。
整座城都在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星曜临时指挥室的灯，仍没熄。
顾星阑站在窗前，左肩的绷带在月色下一明一暗。他的掌心仍旧带着那一抹轻轻跃动的电光。
不是爆炸式的雷霆。
而是“掌控”。
系统忽然在他脑海里开口。
【宿主。】
“说。”
【《曜阳权变·沈家篇》阶段已达成主要目标。】
【港务稽核启动，沈氏暗线暴露，公众叙事转位成功，‘联合监管’概念进入议会流程。】
【沈家已从‘守秩序’→‘涉私占’。】
【评估：沈家将转入暗杀模式，依托靖安组。】
【同时，检测到‘陆氏集团’资金流在夜间快速聚集，开始吞并沈氏在南港的灰区资源。】
【警告：陆氏集团为曜阳地下经济核心节点，涉及封口、走私、洗线、夜场安保与高危暴力。风险等级：s。】
【建议：开启新主线。】
顾星阑低声道：“名字。”
【新主线任务：《曜阳黑潮·陆家篇》】
【目标：阻断夜线，重塑‘谁控制这座城市的血’，并在公开叙事中，取代‘怕黑’的旧秩序。】
系统停顿了半秒，又输出一行新的提示。
这一行明显和以往不一样，像是它自己“思考”过才给出的：
【注：你的行为逻辑已产生异常变量。】
【你多次选择了“更高风险但能保护他人”的路径。】
【计算结果：这类路径在长期博弈中，成功率低于30%。】
“换句话说，”顾星阑轻轻笑，“你觉得我在玩命。”
【结论：你的‘人性’，对局势而言，比你的‘逻辑’，更危险。】
顾星阑没说话。
他只是抬起手，指腹轻轻碰了一下窗面。
窗外是曜阳的夜景，海湾像一条黑色的曲线，城市的灯像星火在它的边上燃。
“记下来。”他淡淡道。
【记录完成。】
“从现在起，”他低声道，“把‘人性’一并列入你的算法里。”
系统沉默了整整两秒，像是在确认某种从未被允许写入的指令。最终，它回了一个字：
【明白。】
顾星阑转身。
“安雨。”他叫她。
她从沙发上抬头，眼神还带着熬夜后的疲意，却撑着清醒。
“嗯？”
“准备一下。”他说，“等沈家的线彻底引爆，我们要去一个地方。”
“哪儿？”
“南港。”他目光落下，像刀插进水面，“陆家的后场。”
她只是点头，没有问“危险不危险”。
她只是淡淡回了他一句：“我跟你。”
他轻轻“好”。
——
第二天早报，曜阳被整齐地吵醒。
【海关、监察委联合介入港务系统】
【‘联合监管’提案通过初审，或将改变曜阳港务格局】
【沈氏集团港务话语权被削，内部控制线或转入地下】
【财经专栏：新时代资本新旗手，会是谁？】
谁都看得出来——
曜阳，真的开始改写了。
但没人知道，真正的风暴还没完。
那只是第一道潮水刚退。
黑潮，正在岸边起涌。
——
【系统面板】
宿主：顾星阑
生命状态：外伤（中度）｜内息平稳｜风雷掌域可控（稳定度72%）
濒死重生：未触发（可用）
财富点：0
当前影响力节点：
港务调度线：已实控
“联合监管”叙事：已建立
林家医脉：公开站队
媒体线：点燃
沈家：失去“道统”外衣，转入杀局
陆家：夜线抬头
主线更新：
《曜阳权变·沈家篇》——阶段完成
奖励：系统权限升级（系统可进行逻辑对话与主动风险提示）
新主线开启：
《曜阳黑潮·陆家篇》
目标阶段一：
确认“陆氏夜线”资金节点
切断“靖安组”与陆氏的协作
在不进监狱的前提下，公开让这座城知道：夜，也能亮
系统提示：
——你已然不只是“在风口”。
——你，正是风暴之眼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