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美国加州连环杀人案（2/2）

4.4 锁定真凶

为了确认迪安杰洛就是金州杀手，警方开始了秘密调查。他们在迪安杰洛家附近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他丢弃的纸巾和其他物品，从中提取了dna样本。经过比对，这些dna与犯罪现场留下的样本完全吻合。

2018年4月24日，萨克拉门托县警长办公室的警员们在迪安杰洛位于柑橘高地的家门口设伏。当72岁的迪安杰洛像往常一样准备出门时，警察们一拥而上，将他逮捕。据警长斯科特·琼斯描述：他非常惊讶。这个隐藏了40年的恶魔，终于落入了法网。

五、恶魔的真面目：双面人生

5.1 从军人到警察的转变

约瑟夫·詹姆斯·迪安杰洛于1945年11月8日出生于纽约州巴斯市。他的父亲是一名美国陆军中士，母亲是一位家庭主妇。迪安杰洛有三个兄弟姐妹：姐姐康妮、哥哥约翰和妹妹丽贝卡。

迪安杰洛的童年充满了不幸和创伤。9岁或10岁时，他在德国亲眼目睹了7岁的妹妹康斯坦斯被两名空军士兵强奸。这个可怕的经历给他留下了深深的心理创伤。他的父亲因为军务经常不在家，母亲不得不独自抚养四个孩子。更糟糕的是，父母都有暴力倾向，经常殴打孩子，而约瑟夫受到的殴打最为严重。

1964年，迪安杰洛高中毕业后加入了美国海军，在越南战争期间服役22个月，驻扎在导弹巡洋舰uss堪培拉号上。退役后，他回到加州，先后在塞拉学院和萨克拉门托州立大学学习，获得了刑事司法学士学位。

1973年5月，迪安杰洛开始在埃克塞特警察局担任警官，主要负责盗窃案件的调查。1976年，他被提升为警长，负责警察局的联合打击盗窃项目。据同事回忆，迪安杰洛工作认真负责，在他负责的6个月内，该地区的盗窃案件减少了15%。

然而，同事们也注意到迪安杰洛性格孤僻、冷漠，很少与他人交往，从不透露个人隐私。有人形容他总是若有所思，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东西。

5.2 警察生涯的终结

1976年，迪安杰洛调到了奥本警察局，继续担任警官。然而，仅仅三年后的1979年10月，他就因为在一家五金店盗窃一把锤子和一罐驱狗喷雾而被开除。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盗窃行为，实际上暴露了迪安杰洛内心深处的问题。

从1973年到1979年，迪安杰洛在警察岗位上工作了6年。这6年的警察经历对他后来的犯罪行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作为一名警察，他熟悉警方的办案程序、证据收集方法、巡逻路线和侦查技术。这些知识让他在作案时能够巧妙地避开警方的侦查，在长达40年的时间里逍遥法外。

更讽刺的是，在迪安杰洛作案期间，他甚至还参与过追捕东区强奸犯的行动。他会和同事们一起讨论案情，分析嫌疑人可能的作案手法，然后在心里嘲笑这些的警察永远也抓不到他。

5.3 双重生活的维持

1973年11月10日，迪安杰洛与莎伦·赫德尔结婚，婚后育有三个女儿。表面上，他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一个顾家的丈夫和父亲。然而，在这个正常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疯狂的连环杀手。

1990年至2017年退休前，迪安杰洛在一家超市的配送中心担任卡车技工。他的邻居们对他的印象是：一个沉默寡言的老人，喜欢做木工活，总是在卡车引擎盖下修修补补。他脾气不好，住所里经常传出叫喊和咒骂声，但大家都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老人的怪癖。

退休后的迪安杰洛和一个女儿以及外孙女住在一起。邻居考利·哈维说：他是个普通人，他说他两周前刚退休，打算今后去钓鱼。然而，另一些邻居却对他有着不同的印象。艾迪·维登说：我对这家伙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娜塔莉亚·科伦蒂则形容他是个怪人，常常发脾气，不是对别人，而是表达自己的沮丧，通常是因为他找不到钥匙。

5.4 扭曲的心理世界

在审讯过程中，迪安杰洛的表现令人震惊。他被单独留在审讯室里两个小时，期间表现出了不可思议的耐心——他可以坐在那里半小时一动不动，几乎看不出在呼吸。这种超常的定力，让人联想到他潜伏在灌木丛中窥视受害者的场景。

当调查人员试图与他交谈时，迪安杰洛要么茫然地盯着前方，很少说话，要么自言自语。他反复说：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没做。我梦到过他……我曾经很强大。当被问及1980年史密斯夫妇被杀案时，迪安杰洛说出了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我做了所有那些事……我没有足够的力量把他赶出去。他让我做的。他和我一起去的。就像在我脑子里，我的意思是，他是我的一部分。我不想做那些事。我把杰瑞赶出去，过着幸福的生活。我做了所有那些事。我毁了他们所有人的生活……我强奸了。所以现在我要付出代价。

原来，迪安杰洛声称自己体内有一个名为的第二人格，所有的罪行都是这个人格逼迫他做的。这种荒谬的辩解当然无法为他开脱罪责，但却从侧面反映出他扭曲的心理状态。

六、受害者的控诉：四十年的噩梦

6.1 最小的受害者

1977年，13岁的玛格丽特·沃德洛成为了金州杀手的第27名受害者。这个年龄最小的受害者，在那个寒冷的冬夜经历了噩梦般的遭遇。

玛格丽特后来回忆说，她在凌晨两点被惊醒，发现自己已经被绳子紧紧绑住。一个戴着滑雪面罩、穿着深色牛仔裤和靴子的男人站在她床边。这个男人用尖利的耳语威胁她：你想死吗？你想让我杀了你妈妈吗？玛格丽特回忆说，当时她并不太害怕，因为新闻报道说东区强奸犯还没有杀过人。她告诉自己：你会被强奸，但你最后会摆脱这一切，会没事的。

然而，接下来的经历超出了一个13岁女孩的承受能力。这个男人把玛格丽特的母亲多洛雷斯·麦基翁也绑了起来，在一个半小时里，他在两个卧室之间不断进出。玛格丽特听到他走进厨房拿出一摞盘子，然后走进母亲的房间，把盘子堆放在她的背上。男人警告麦基翁：如果盘子发出响声，我就把你们两个都杀了。随后，他当着母亲的面强奸了玛格丽特。

更令人发指的是，当玛格丽特因为寒冷发抖时，这个男人竟然拿来一张毯子盖住了她。离开前，他打开了炉子、排风扇和厨房的水龙头，这样她们就不会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玛格丽特说：那一刻我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他是一个恶魔。

6.2 特殊的幸存者

在众多受害者中，有一些人幸运地活了下来，但他们的生活却永远被改变了。1976年10月，第五名受害者简·桑德勒在袭击中幸免遇难。她回忆说，那天丈夫刚出门上班，一个戴面具的男子就闯入她家，捆绑住她和3岁的儿子，然后强奸了她。多年来，这个噩梦如影随形，让简痛苦不已。

2018年4月，当简收到两名联邦调查局探员的电子邮件，得知凶手终于落网时，她感到欣喜若狂：这是一场情绪的过山车，我知道他在监狱里，太好了。这个消息让她积压了40多年的恐惧和愤怒终于得到了释放。

另一位特殊的幸存者是黛比·多明戈，她是1981年7月27日遇害的谢莉·多明戈的女儿。15岁的黛比因为在案发当晚和母亲发生口角，去了同学家过夜而幸免于难。她后来回忆说：如果我当时在家，我肯定也会被杀。40年来，黛比一直生活在恐惧中，总是担心那个杀害母亲的恶魔会再次出现。

6.3 受害者的证言

2020年6月29日，74岁的迪安杰洛在萨克拉门托州立大学的宴会厅接受公开审判。这个能容纳数百人的大厅被改造成了临时法庭，以便所有受害者和家属都能到场旁听。这一天，那些被噩梦困扰了40年的人们终于等到了面对面控诉恶魔的机会。

52岁的玛格丽特·沃德洛坐在旁听席的第一排，当她看到那个曾经摧毁她童年的男人时，仍然吓得浑身发抖，下意识地躲到了嫂子身后。我从没想过我还能活着见到这一刻，我只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她在法庭上说。

克里斯·佩德雷蒂穿着一身波点礼服，紧握着丈夫的手。1976年，她在萨克拉门托郊区卡迈克尔的家中被强奸时只有15岁。她说：我过来是要盯着他的眼睛，告诉他，不，他没有夺走我的生命。虽然身体的创伤已经愈合，但心理的创伤却伴随了她一生。

蕾妮·沃克尔排了4个小时的队才获得旁听机会。过去40年里，她几乎不去州内任何商店或购物中心，总是担心那个恶魔会出现在那里。我总是会想，他是谁？他可能就在这里买东西。她说。

56岁的金·亚希说：我爸爸设下圈套。他将一根绳子系在门把手上，绳子的尾端绑着一个放在桌子上的空罐子，如果门打开了，罐子就会发出声响掉下来。几年来，他每天晚上都这样提防。这种恐惧不仅影响了受害者本人，也深深烙印在他们家人的心中。

七、正义的审判：迟来的判决

7.1 认罪协议

面对如山的铁证，迪安杰洛选择了认罪。2020年6月29日，他对13项一级谋杀指控和13项绑架罪供认不讳。作为认罪协议的一部分，检方同意不寻求死刑判决，迪安杰洛将被判处终身监禁，不得假释。

这个决定引起了一些争议。萨克拉门托县地区检察官蒂恩·霍说：我最初不同意这个决定……因为如果有人应该被判死刑，那就是他——13起谋杀、50起强奸、120起入室盗窃。如果有人应该被判死刑，那就是他。然而，一位受害者的经历改变了他的想法。

这位受害者名叫菲利斯，是已知的萨克拉门托第一起性侵案的受害者。霍说：我每次都会看到菲利斯来法庭……她在与癌症作斗争。但在宣判那天，她来到了听证会现场。几个月后，我们回到法庭，约瑟夫·迪安杰洛被判处多个连续终身监禁，永远不得出狱。我看向对面，看到菲利斯脸上露出了美丽的微笑。40年来，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正义带来的解脱。三个月后，她因癌症去世了。

7.2 最终判决

2020年8月21日，萨克拉门托县高等法院法官迈克尔·鲍曼宣布了最终判决：迪安杰洛被判处26个终身监禁，不得假释，外加8年有期徒刑。这些刑期将连续执行，意味着这个74岁的老人将在监狱中度过余生。

在宣判时，法官鲍曼说：迪安杰洛的罪行规模之大、性质之恶劣，在美国犯罪史上几乎无人能及。他不仅夺走了13条生命，还摧毁了无数家庭，给整个加州带来了恐惧。今天的判决，是为了告慰逝者的在天之灵，也是为了让生者能够继续生活。

据检察官统计，迪安杰洛的犯罪行为涉及加州11个县，在53个不同的犯罪现场伤害了87名受害者。从1974年到1986年，他的犯罪行为持续了12年，而他的逍遥法外更是长达32年。

7.3 监禁生活

判决后，迪安杰洛被关押在加州北部一所未公开的监狱中。由于他的特殊身份——前警察和臭名昭着的连环杀手，他被安置在一个特殊的保护单元中。监狱方面对他进行24小时监控，以确保他的安全，因为在监狱里，像他这样的罪犯很可能成为其他犯人的攻击目标。

据监狱官员透露，迪安杰洛在监狱里有一份工作，但具体是什么工作并未公开。他的健康状况良好，定期接受体检。虽然已经70多岁，但他仍然表现出超常的耐力和自控力，这让监狱工作人员感到不安。

地区检察官霍说：我定期收到关于他的最新情况。他显然被安置在一个受保护的单元里，因为他的身份。你可以想象，他在监狱里会是一个目标，因为他犯下的罪行。但霍同时表示，无论迪安杰洛在监狱里受到怎样的待遇，都无法弥补他给受害者和他们的家人带来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