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宾利欧陆GT与赌场风波(1/2)

迈克(mike)那辆线条流畅、引擎低吼的跑车驶离了冰冷刻板的ucl,仿佛也暂时甩脱了那份令人窒息的格格不入感。车子最终滑入伦敦近郊一片广袤、被精心打理得如同油画般的庄园。当巨大的雕花铁门缓缓开启,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刚从寄宿家庭腌臜事和ucl巨大压力中逃离的我,瞬间屏住了呼吸。

修剪如茵的草坪无边无际,点缀着姿态优雅的古树。远处,一座典型的乔治亚风格宅邸矗立在视野中心,米白色的石墙在阴郁天色下依然显得气派非凡,巨大的落地窗反射着天光。喷泉、雕塑、甚至还有一小片静谧的湖泊……空气中弥漫着金钱、权力和历史沉淀出的、近乎不真实的奢华气息。这与寄宿家庭的逼仄、ucl的学术压力、以及我破产后窘迫的过去,形成了天壤之别。

韩华在一旁察言观色,捕捉到我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撼,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怎么样,老王?没骗你吧?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意味,“想在伦敦站稳脚跟,这种关系……就是登天梯。”

我的心猛地一沉,随即又剧烈地跳动起来。是的,站稳脚跟。我像一株被连根拔起、丢在异国冻土上的植物,急需攀附。迈克,这个行事乖张却手握顶级资源的贵族公子,就是那根看似最粗壮的藤蔓。哪怕它带着刺,我也必须抓住。一种混杂着卑微、渴望和孤注一掷的决心,在心底滋生。我跟着韩华,亦步亦趋地走进了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或者说,镀金的狩猎场。

迈克对我们的“投诚”似乎很满意,或者说,他需要观众和玩伴。庄园的生活奢靡而空洞。几天下来,韩华找准机会,私下对我说:“老王,光这么待着不行。想真正打进迈克的核心圈子,得干点‘硬核’的,建立点‘深厚’的、有‘共同记忆’的友谊。” 他眼珠一转,“迈克最大的心病,就是他爹嫌他开车太疯,把他所有超跑的钥匙都收了,就连他那天开的阿斯顿·马丁也被家里发现并没收了,憋屈死了!”

韩华凑近我,声音带着煽动性:“我们仨,合买一辆车!就买他最喜欢的宾利欧陆gt!二手的就行,不贵!总价也就二十万镑(两百万人民币)出头。车挂我名下,但算我们仨的‘共同财产’!你想,迈克能自己开车了,还是他梦寐以求的欧陆gt,这份‘情谊’,他不得记一辈子?以后在伦敦,还有我们办不成的事?”

合买一辆价值二百万人民币的宾利?!

我心脏骤停了一拍,血液仿佛瞬间冻结。我哪里还有钱?父母为了送我出来,**一次性把三年的学费都打到了我的账户,总额近九十万人民币!我瞒着他们,只交了一年的学费,偷偷截留了剩下近六十万!** 后来为了应付高昂的伦敦生活和寄宿家庭费用(当然,寄宿家庭远没我报的那么贵),**我又编造了在外面单独租房的谎言,硬生生从父母已经干瘪的钱袋里,榨出了额外的十万人民币“住宿费”!** 这些钱,是他们卖了老家的铺面、借遍了亲戚、甚至可能抵押了什么才凑出来的血汗!是我未来几年在异国安身立命的根本!

“华子……这……这钱……” 我喉咙发干,声音艰涩得像砂纸摩擦,“我……我最多……能凑出三十五万人民币(约三万五千英镑)……剩下的……”

韩华立刻打断我,眼神闪烁着“兄弟义气”的光芒,拍着胸脯:“嗨!多大点事!兄弟是干嘛的?差多少?剩下的我帮你先垫上!等以后咱们跟着迈克混好了,这点钱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他压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蛊惑,“老王!这是投资!天大的投资!想想看,搭上迈克这条线,以后随便漏点项目给我们,这几十万算个屁?机会难得啊!错过这村没这店了!你爸妈要是知道你结交了真正的英国贵族,肯定也高兴!这叫……这叫战略性投入!”

他的话语像魔咒,精准地击中了我内心深处的恐惧和贪婪。恐惧于再次被排斥在圈子之外,贪婪于那看似唾手可得的“贵族人脉”和翻身机会。迈克那看似漫不经心却掌控一切的身影在我眼前晃动。**赌一把!** 一个疯狂的声音在心底呐喊。**用这偷来的、骗来的钱,赌一个金光闪闪的未来!为了不再被骂“低贱”,为了……对得起爸妈的牺牲?** 这个理由荒谬得让我自己都心颤,但在巨大的诱惑和对“人脉”的病态渴望下,它竟成了说服自己的毒药。

我颤抖着手,最终从那张承载着父母血汗和我的谎言的银行卡里,划出了三十五万人民币(约三万五千英镑)给韩华。看着转账成功的提示,巨大的羞耻感和负罪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我仿佛看到母亲在昏暗灯光下数着零钱,父亲在电话里强装轻松地说“家里都好”。

在韩华的“运作”下,我们很快从一位急于套现的球星手里,买下了一辆里程数不低、但保养尚可的二手宾利欧陆gt。那抹深遂的宝石蓝车漆,在庄园的车库里熠熠生辉。v8引擎低沉的咆哮,似乎宣告着一段用谎言和透支堆砌的“深厚友谊”的开始。

迈克拿到钥匙的瞬间,眼中爆发出孩童得到心爱玩具般的狂喜,他用力拍着我和韩华的肩膀:“even! hua! my brothers! this is bloody brilliant!”(艾文!华!我的兄弟!这他妈太棒了!) 韩华在一旁笑得像朵花,仿佛这车真是他全款买的。而我,看着这辆用我截留的学费、骗来的住宿费以及韩华“慷慨”垫资(这垫资像一根无形的绳索,将我捆得更紧)堆砌起来的豪华玩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绞痛,脸上却不得不挤出同样“兴奋”的笑容。这笑容,比哭还难看,每一秒都是对良知的凌迟。

为了“庆祝”这份“深厚的友谊”和“共同财产”的诞生,当晚,迈克大手一挥:“走!带你们去个真正刺激的地方!” 目的地是伦敦西区一家会员制的地下赌场。水晶吊灯,猩红地毯,空气中混合着高级香氛、雪茄烟雾和一种金钱快速流动特有的、令人眩晕的荷尔蒙气息。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围在赌桌旁,表情或狂热,或麻木。

我头皮发麻。黄、赌、毒,这三样是我从小被灌输、也深以为戒的底线。尤其是赌,亲眼目睹过亲戚因赌博倾家荡产的惨状,让我对此有着本能的恐惧和厌恶。

“e on, even! try your luck! roulette? ckjack? or barat? my treat!”(来吧,艾文!试试手气!轮盘?21点?还是百家乐?我请客!) 迈克将一摞厚厚的、面值五百英镑的紫色筹码不由分说地塞进我手里,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玩味和一丝……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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