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山町狐星夜云旅馆伤人案破,返程途中协助希田警部解救人质。(1/2)
傍晚的光线已在山脊后收束成一条冷亮的边,车灯从长野县山鸟町一路拉回静山町时,狐星夜云旅馆的屋檐下又落起了稀稀拉拉的水珠。五人步入旅馆时,餐厅里已有人悄悄把桌椅重新摆成了问话的布置,桌面之间的距离比上午更近,像是要把所有的余地收拢起来。
“美西女士,请。”牧风翔子没有多余寒暄,只做了一个简单的引手势。
浦奈美西坐下,神色如常,目光在桌面上几份新打印的纸张掠过。她似乎知道接下来不会是昨天那种“补充细节”的层级。
“我们刚从山鸟町回来。”高云苗子开门见山,“我们在这里调取了2559年7月21日的事故档案丶受害者家属信息,以及长野县共享纤维库的比对结果。”
她把最上面的两页纸推到对面:“你表弟,希山也马。”
浦奈美西的睫毛轻轻动了一下,像是某种迟来的呼吸,“他的名字……我不否认你们说的关系。”
“从客观层面开始。”三水洋子语速平稳,“静山町现场门口附近检到的未知纤维,通过长野县纤维样本库比对,相似度最高的来源为山鸟町区域常见的一类复合材质。用途包括车辆座椅内衬与部分运动用品面料。”
“此外,”小林凤雪翻到另一页,“静山町一科调取了你最近一月的行踪交叉数据。门禁与交通摄像显示你在案发前五天,从静山町出发,经静山东台高速前往山鸟町,停留不到二十四小时后返回。我们还在山鸟町某运动用品店的交易记录里找到了你的电子支付——购买了一只用该类复合材质做内衬的肩背包。”
“我去看我舅母。”浦奈美西的声音并不尖利,反而显得低沉,“那只包,只是顺路买的。”
“包可以是顺路买的。”浦合希子接上,“但它出现在了诹森浦田房间门口的纤维残留里——与旅馆常规数据库不匹配,与静山町一侧的材质不匹配,却与山鸟町的复合材质吻合。”
房间里短暂安静,木地板的纹路像是从脚下向四周推开。
“你知道三年前那起事故。”牧风翔子没有把声调抬高,“你曾在事后去过山鸟町探望你表弟,也曾很直接地表达过对诹森的不满。”
“我当然知道。”浦奈美西抬起眼,“我也不打算用任何话去淡化我对那件事的感情。”
“那我们往前走一步。”高云苗子合上文件,“案发当晚,你的行踪。”
她把一张旅馆内部的简要时间轴置于中央:“你在团员口述里称“晚饭后一直在一楼餐厅与泷井泽也讨论第二天的节目安排”,但餐厅的收银监控与服务员的口供显示,你曾在八点十二分到八点三十三分之间离开一楼,且没有通过正门。与此同时二楼走廊的备用摄像在八点二十七分录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身形丶发型和外套剪裁与当晚你的着装一致,镜头对准的是尽头拐角,诹森浦田的房间在这个方向。”
“走廊的摄像头早就坏了。”浦奈美西下意识反驳。
“备用摄像头是临时启用,用来监测排水管漏水区域。”小林凤雪平静地说,“画质确实差,但身形比例与步幅数据并不是连猜带蒙。”
“实际除旅馆老板和你们的指纹和外来纤维外,我们还在诹森浦田遇刺时凶器上检测到一种特定护理化学品的痕迹。”三水洋子把uidwqcg709和hcdylnu421的检测概要翻到标注页,“成分与狸神月影团体道具维护箱里的“快速指纹去除剂”一致——你们团体只有两人拥有这类维护箱的钥匙,你与神木杏奈子。”
“那箱子的钥匙我一直带在身上。”浦奈美西接口,“杏奈子不会——”“她的陈述和钥匙保管记录一致。”浦合希子打断,“她在当晚七点到九点之间一直在前台打印演出告示,并没有离开前台区域。”
浦奈美西的指尖轻轻捻了一下,像是在某个不太显眼的角落里试图抓住一线可能。
“最后一件。”牧风翔子把笔尖落在记录本上,“凶器经过处理,没有任何指纹和毛发。房间内有效脚印只属于诹森本人。你使用了胶质软底鞋套,鞋套的外缘没有留下可识别的纹理浮雕,门口附近唯一的非本地物证就是那几缕纤维——你的肩背包材质。”
她合上笔,目光落在对面那双几乎不眨的眼睛上:“我们不需要你承认“每一步”,我们只需要你解释“为什么”。”
空气里像是拧紧了一根看不见的绳,浦奈美西的肩膀在一瞬间下落了几毫米,又慢慢抬起。
“你们说“为什么”?”她的声音像是经过砂纸,“因为有人把我的堂表从赛道上扔了下来——不是他“故意”,但他的“不看路”把我表弟的未来砍断了。”
她偏过头,盯着窗外黑黑的檐角:“一开始我想,至少让他工作里没有任何轻松。我盯着他,调走他的中心位置,让他知道自己不再是“掌心里的珠”。他追求杏奈子,我就提醒她“调和者”不能有失衡。舞台上他抢了奈泽的位置,我把那段整得让他再也不敢越线。节目顺序他在我面前讲‘整体’,我让泽也坚持原案。”
她把每一条像放回原处:“这些都不违法。”
“可你并没有止步于此。”高云苗子道。
浦奈美西垂下眼,像是在看某个不可见的缝隙,“不止。”
她抬起下巴,终于正面看向五人:“那晚我去了他的房间。我带了道具维护箱里的清洁剂,带了鞋套,带了那只包。我只是打算让他“长记性”,在不致命的地方下一刀,让他知道“有些账不会只靠文字打平”。”
她的手指在桌面上慢慢收紧,“我开门的时候,他刚要拉开。刀下去的角度,比我预想的更深他倒下,血很快就出来了——我回神以后做的事很机械:擦拭门把,收拾痕迹,把刀丢进预备好的防锈袋,走。”
“你为什么在山鸟町买那只包?”三水洋子问。
“那天我去看由丽姨。”浦奈美西说,“她还是在说“赔偿换不回腿”,我知道她不是真的要去做什么。但我想把那份“山鸟”留在身边——那只包,带着那地方的织物,我以为不会有人注意。”
“你以为。”小林凤雪的语气没有任何情绪,“但你在门口蹭到了。”
浦奈美西闭上眼睛,很短很轻,“我知道你们要的,是“确认”。”
“是。”浦合希子起身,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逮捕证件,“浦奈美西,因涉嫌在静山町狐星夜云旅馆实施故意伤人,我们依法对你采取逮捕措施。你有权保持沉默,有权聘请律师——你此刻的陈述将被记录作为笔录。”
浦奈美西没有挣扎,她站起身把双手向前,像是一场演出落幕后的标准礼节,却在下一秒被警用束带替代。她抬眼看向牧风翔子,“我不需要你们替我解释。我只是希望,你们在写报告的时候,别把“事故”和“暴力”写成同一条线。”
“我们会区分。”牧风翔子答,“也会记录你在本案里的每一句话。”
问话结束时,餐厅灯光亮到最暖的一档。隔壁桌的水杯反射出安静的光。神木杏奈子丶奈泽越森丶泷井泽也没有被卷入现场,只被通知“团长被拘”。神木杏奈子捧着那只从不离手的记事本,眼神里有一种不敢靠近的细碎。
“静山这边的结案程序,我来推进。”浦合希子把人交给两名同事,转身对牧风翔子四人道,“你们回东京吧,武侦总局那边需要你们的原始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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