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单骑说降将(1/2)

汴梁城外的战场还弥漫着硝烟,折断的枪矛与倒毙的战马在暮色里堆叠成黑黢黢的山。王彦章被两名晋军士兵按着跪在地上,镔铁锁链在他满是伤痕的手腕上勒出紫红的血痕。他的 “王铁枪” 断成三截,枪头扎在不远处的冻土上,沾着的血已凝成暗褐色的冰碴。

“李存勖匹夫!有种便杀了老子!” 王彦章的怒吼震得晋军士兵耳膜发疼,他的头盔早已在激战中脱落,花白的头发被血粘在额头上,伤口里还嵌着细小的碎石。每当有晋军靠近,他便用尽全力啐出带血的唾沫,骂声里混着粗砺的喘息,像头被困住却仍不肯驯服的老狼。

李存勖踩着满地的碎甲片走过来,银甲上的血渍在夕阳下泛着暗红的光。他挥退押解的士兵,蹲下身仔细打量这位闻名天下的梁军猛将 —— 王彦章的战袍被枪尖划破了数十道口子,露出的皮肤上布满新旧交错的伤疤,左手虎口处的老茧厚得能塞进半枚铜钱,那是常年握枪磨出的印记。

“王将军受苦了。” 李存勖亲自解开他手腕上的锁链,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里,王彦章突然挣脱束缚,像头蓄势待发的猛虎扑过来,却被身旁的侍卫按住。他挣扎着嘶吼:“休要假惺惺!我梁军虽败,却没有屈膝投降的孬种!”

李存勖示意侍卫松开手,从腰间解下酒囊递过去:“将军先饮口酒暖暖身子。” 他的声音平静得像汴河的秋水,“我知你忠义,当年在杨刘渡口,你率十七骑突破晋军大阵,这份勇烈,天下无人不敬佩。”

王彦章一把拍掉酒囊,皮囊摔在地上滚出老远,酒液在冻土上洇开个深色的圈。“少来这套!” 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李存勖,“我生为梁人,死为梁鬼,绝不会做背主求荣的勾当!你若识相,便给我个痛快,也好让老子在地下见梁王!”

帐外的晋军将领纷纷怒喝,周德威按剑上前:“少帅,此等顽固之徒,留着何用?” 李存勖却摆了摆手,弯腰捡起地上的酒囊,重新斟满酒递到王彦章唇边:“将军既不肯归降,我也不勉强。只是这杯送行酒,你总得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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