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赐死新安王(2/2)

可回应他的,只有内侍递来的那杯鸩酒。玉杯里的酒液泛着诡异的碧色,散发着淡淡的杏仁味,像一朵开在黄泉路上的毒花。刘子鸾看着那杯酒,忽然笑了,笑声清脆却带着绝望:“原来…… 父皇说的手足情深,都是假的。” 他接过酒杯,小小的手微微颤抖,却还是仰头一饮而尽。

毒酒入喉,不过片刻,他便倒在了地上,嘴角溢出的血沫染红了衣襟,手中还紧紧攥着那幅未干的字幅,上面 “平安” 二字被血浸透,变得模糊不清。

而此时,偏院的乳母正抱着三岁的小侄子玩耍,那孩子刚学会说话,咿咿呀呀地喊着 “叔叔”。禁军破门而入时,乳母吓得将孩子护在怀里,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将军饶命!小主子什么都不懂啊!”

带队的将军面无表情,手中的长刀在烛火下闪着寒光:“陛下有旨,斩草除根。”

孩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小手伸向乳母的脖颈,哭得撕心裂肺。可那哭声很快就被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淹没,鲜血溅在乳母的脸上,温热而粘稠,她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一夜之间,新安王府满门抄斩的消息传遍建康城。那些曾羡慕刘子鸾得宠的宗室,此刻都缩在府中,大气不敢出。有人偷偷议论,说陛下太过残忍,连三岁孩童都不放过,可话音未落,就被身旁的人死死捂住嘴 —— 谁都知道,此刻任何一句非议,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刘子业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新安王府的方向,那里隐约还能看到火光。贴身太监小心翼翼地递上披风,却被他一把挥开。“冷吗?” 他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比起当年我在东宫受的冷,这点算什么?”

风卷起他的龙袍,猎猎作响,像一面染血的旗帜。他眼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一种近乎病态的满足,仿佛那些流淌的鲜血,能洗净他过往所有的屈辱。朝堂之上,人人都看清了这位少年天子的嗜杀本性,那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深入骨髓的狠戾,像一头挣脱了枷锁的猛兽,正在用鲜血和恐惧,丈量着属于自己的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