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年少转变，武力初显锋芒（1/2）

永嘉五年的残秋，邺城城头的旌旗在冷风中猎猎作响。石勒站在雉堞旁凝视着校场，只见十八少年骑在乌骓马上，手中长弓如满月般拉开，雕翎箭破风而出，正中百步外靶心的红心。少年唇角勾起的弧度，与三年前那个当街斩杀儒生的暴戾少年重合，石勒手中的剑柄骤然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石虎感觉到后颈传来的灼烫视线，知道是石勒在暗中观察。他抚摸着乌骓马汗湿的鬃毛，回想起三个月前那个暴雨夜。他躲在柴房里，听着前堂传来的厮杀声 —— 石勒的谋士正在劝说主公除掉自己这个隐患。闪电照亮窗纸上晃动的刀影，那一刻他忽然明白，在这乱世之中，若想生存，唯有让自己成为手中的刀，而非任人宰割的鱼肉。

自那以后，晨光熹微时，校场的青石砖上便有了他练习步射的身影。他赤足站在结霜的砖面上，感受弓弦勒进掌心的刺痛，看着箭簇在晨雾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夕阳西下时，他骑着乌骓马在城郊奔驰，学习如何在疾驰中转身射箭。有一次马失前蹄，他被甩出去数丈远，膝盖和手掌都被碎石划破，鲜血浸透了衣衫，但他只是咬着牙爬起来，又翻身上马。三个月下来，他的手掌结满了老茧，腰间的箭袋从不离身，就连睡觉也抱着那张柘木弓。

石勒看着校场上的石虎，心中满是复杂。他想起石虎刚被带回时，不过是个流着鼻涕的孩童，却在目睹生母被乱兵杀害后，眼中便只剩暴戾。这些年，石虎当街杀人、强抢民女的事没少做，每次石勒想治他的罪，却又念及血缘。如今看着眼前这个身姿挺拔、箭术精湛的少年，石勒不禁有些恍惚。他知道，石虎的转变或许是因为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或许是真的心智成熟，但无论如何，这乱世需要勇士。

任命石虎为征虏将军，领五千骑兵，随大军出征。 石勒的命令在中军大帐中响起时，帐中诸将皆露出惊讶之色。有老将忍不住开口：主公，石虎年少轻狂，恐难当大任。 石勒看了一眼站在帐下的石虎，只见他昂首挺胸，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便道：孤自有分寸，且看他表现如何。

太兴二年春，后赵与前赵的军队在洛阳城郊对峙。石虎率领五千骑兵作为先锋，面对前赵三万步兵的严防死守。那日乌云密布，天地间一片昏暗，前赵军队的战鼓声如闷雷般在旷野上滚动。石虎骑着乌骓马，手持九环刀，站在阵前。他望着对面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忽然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了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