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献祭之祸与天舰之援（2/2）
托尔金光着膀子，黝黑的胳膊上暴起青筋，正用锤子敲打断裂的导管——他特意将矮人锻造的“速凝秘银膏”涂在接口处，每敲一下，秘银膏就凝固一分：“俺尽量修！但至少要两分钟！你们先稳住船体！”
暗影督军看到战舰故障，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不过是个破烂的铁盒子！给我杀！先活捉杰奎琳和凯伦！用他们的灵魂献祭！”
三只噬魂恶魔再次发起冲锋，这次它们分工明确——两只缠住华伦特和兰斯特，一只则直扑倒在地上的凯伦和杰奎琳。托姆看着恶魔冲过来，突然捡起地上的短刀，咬着牙冲过去，虽然害怕得浑身发抖，却还是将短刀刺向恶魔的黑雾。恶魔只是挥了挥爪子，就将托姆拍飞，托姆重重摔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却依旧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托姆！”华伦特大喊着，想要冲过去，却被噬魂恶魔的黑雾缠住脚踝。他用力挣脱，机械短刃砍向恶魔的核心，却只划开一道小口。兰斯特也被另一只恶魔压制，银辉剑的光芒越来越弱，后背的黑雾已经蔓延到了胸口。
士兵们看着倾斜的战舰，眼里的希望又变成了绝望，络腮胡士兵看着托姆的样子，突然大吼一声：“拼了！就算战舰坠毁，我们也不能让恶魔伤害孩子！”他举起长矛，冲向缠住华伦特的恶魔，其他士兵也纷纷响应，举起武器冲向敌人——刚才的恐惧被愤怒取代，他们知道，退无可退，只能死战。
杰奎琳女公爵挣扎着站起来，捡起地上的断剑，用剑鞘挡住恶魔的利爪。利爪划过剑鞘，木屑飞溅，她却死死抓住剑鞘，不肯松手：“北联邦的士兵们！我们没有退路！就算战舰坠毁，我们也要战死在这片土地上！让暗精灵知道，北联邦的人，骨头是硬的！”
“修好了！”托尔金突然大喊，右侧推进法阵的气流重新稳定，淡蓝色的光芒恢复了之前的强度，战舰的船体缓缓摆正，悬停在战场上空。
卓嘉松了口气，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下，她立刻操控主炮：“汤姆！充能完毕了吗？给我轰碎那些恶魔！瞄准噬魂恶魔的核心！”
“主炮充能完毕！能量输出100%！目标锁定——三只噬魂恶魔集群！”汤姆的声音带着兴奋。
船首的主炮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一道水桶粗的白色闪电炮从炮管射出，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像一条愤怒的光龙，瞬间轰进了恶魔军团的中央！
“砰——！”
地面剧烈震动，积雪和碎石像海浪一样飞溅，三只噬魂恶魔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黑雾身体就被闪电炮瞬间撕碎，黑色的血液混合着破碎的灵魂碎片，像下雨一样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周围的暗精灵士兵更是被冲击波掀飞，有的撞在断墙上，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有的直接被闪电波及，身体瞬间焦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紧接着，战舰两侧的炮口同时亮起——左侧的二十门火焰炮率先开火，橙红色的火焰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落在暗影魔犬群中，瞬间燃起熊熊大火。魔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黑色的皮毛被烧得焦糊，有的甚至在火里疯狂打滚，却依旧逃不过被烧死的命运；右侧的二十门冰冻炮也不甘示弱，淡蓝色的冰雾喷涌而出，瞬间覆盖了正在喷吐强酸的腐蚀恶魔，将它们冻成一个个晶莹的冰雕。后续的闪电炮接踵而至，冰雕瞬间碎裂，变成满地的冰渣和恶魔残骸，连地上的暗影触手都被冻住、碾碎。
暗影督军见势不妙，怒吼着举起长柄斧，斧刃上缠绕着黑色的闪电，准备释放大范围暗影冲击波——这是他的必杀技，能瞬间杀死百米内的所有生物。可他没注意到，战舰船尾突然亮起一道刺眼的绿光——那是卓嘉特意加装的“地脉光净化装置”，能释放克制暗影能量的强光，是专门为对付高阶暗影生物准备的。
绿光落在暗影督军身上，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黑色铠甲上的符文瞬间熄灭，黑雾从铠甲的缝隙里溢出来，露出里面暗精灵苍白的本体。他的皮肤接触到绿光，开始滋滋作响，像是被强酸腐蚀。“不——！我的暗影之主！”他疯狂地挥舞着长柄斧，想要靠近战舰，却被绿光压制得无法前进。
“就是现在！”华伦特大喊着，和刚站起来的凯伦、兰斯特一起冲向暗影督军。
凯伦捡起地上的断剑碎片，用尽全力刺向暗影督军的膝盖——那里是铠甲的薄弱处。碎片刺入的瞬间，暗影督军踉跄着跪下，兰斯特趁机冲过去，银辉剑劈向他的肩膀，虽然剑刃已经黯淡，却依旧劈开了铠甲，黑血喷溅而出。华伦特则绕到他的身后，机械短刃对准他的后心，猛地刺入——淡蓝色的刃身带着守护符的光芒，瞬间驱散了暗影能量。
暗影督军发出最后一声咆哮，身体开始消散在空气中。临死前，他突然用尽最后的力量，释放出一道黑色的诅咒符文，符文像一道黑影，快速钻进了黑木林的方向，留下一句冰冷的威胁：“暗影之主不会放过你们……北联邦终将毁灭！”
暗精灵见恶魔军团溃败、暗影督军被斩杀，终于彻底失去了斗志，纷纷扔下武器，朝着黑木林的方向疯狂逃跑。战舰的炮火在他们身后追击，火焰炮烧断了黑木林边缘的树木，形成一道火墙，挡住了他们的退路；冰冻炮则在他们前方制造出一片冰面，让逃跑的暗精灵纷纷滑倒，被后面追上来的北联邦士兵斩杀。络腮胡士兵追上一个暗精灵斥候，长矛刺穿他的后背，看着地上的尸体，他对着苏迪罗的方向喊道：“苏迪罗先生！对不起！我之前错怪你了！”
苏迪罗笑着摇摇头，浅紫色的眼睛里满是释然：“没事，只要我们能一起守住北联邦，就比什么都重要。”
很快，战场上就只剩下欢呼的北联邦士兵，还有满地的暗精灵和恶魔尸体。托姆被纳乌西卡的祭司救起，正在接受治疗，他看着远处的战舰，眼里满是崇拜：“华伦特先生，那艘战舰……太厉害了！”
华伦特走到杰奎琳女公爵身边，小心地扶着她站起来——她的左腿被弹片划伤了，走路有些不稳。“公爵大人，我们赢了。”
杰奎琳看着天空中缓缓降落的战舰，眼里满是震撼，她活了五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战争机器：“这就是……你们之前提到的天空战舰？用魔道与机械结合造出来的武器？”
“是。”华伦特点头，目光追随着战舰的轨迹——它正缓缓降落在防线后方的空地上，淡蓝色的推进气流吹起地上的积雪，像一场小型的雪暴。“是卓嘉带着金德拉全族的工匠，还有魔道学院的汤姆、露西，举全族之力造出来的。原本预计要一个月，他们加班加点，只用了二十五天就完工了。”
兰斯特捂着后背走过来，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却笑得很灿烂：“看来……我们不用像刚才想的那样，做最后的抵挡了。”他看着天空中的战舰，突然想起莱顿领地失陷时的绝望，再对比现在的希望，眼眶有些湿润，“要是莱顿领主还在，看到这艘战舰，一定会很开心。”
天空中的战舰终于平稳落地，船身底部的支撑腿展开，稳稳地扎在雪地里。战舰的舱门缓缓打开，卓嘉带着汤姆、露西和托尔金跑了下来，每个人身上都沾着机械油和星铁粉末，脸上却满是兴奋和骄傲。
“华伦特！我没迟到吧！”卓嘉跑到华伦特面前，仰着头看着他，眼里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刚才推进法阵故障的时候，我还以为要赶不上了！还好托尔金手快，不然我们就要摔成铁饼了！”
托尔金挠了挠红胡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俺这不是第一次修这么大的家伙嘛！下次再遇到故障，俺保证更快！”
“没迟到，正好。”华伦特笑着说，伸手帮卓嘉擦掉脸颊上的一块星铁粉末，“你做到了，卓嘉。你造出了能拯救北联邦的战舰。”
“那当然！”卓嘉骄傲地扬起下巴，伸手拍了拍身边的战舰，“我还改进了主炮！用了三晶石并联核心，比我们之前设计的威力强一倍！而且我还加了地脉光净化装置，专门克制暗影恶魔！下次再遇到暗影督军，一炮就能轰碎它！”
周围的士兵们纷纷围了过来，看着卓嘉和她身后的天空战舰，眼里满是敬佩和感激。托姆被祭司扶着走过来，对着卓嘉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卓嘉小姐，谢谢您！是您的战舰救了我们！我以后也要学机械，造像您这样厉害的武器！”
杰奎琳女公爵走到卓嘉身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铠甲，然后郑重地对她行了一礼——这是北联邦贵族对平民最崇高的礼节：“卓嘉小姐，我代表北联邦所有百姓，感谢你。是你和你的战舰，在最绝望的时刻，给了我们希望，救了北联邦。”
卓嘉连忙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后退一步：“公爵大人，您不用这样！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她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严肃起来，“刚才暗影督军临死前释放了一道诅咒符文，可能是在给其他暗精灵报信。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得尽快修复防线，还要派人去雪临城支援溃军。”
华伦特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警惕：“你说得对。凯伦，你带一队人去雪临城，看看溃军的情况，顺便加固城防；兰斯特，你和苏迪罗整理战场，收集暗精灵的武器和情报，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下一步行动的线索；卓嘉，你和你的团队检修战舰，我们接下来可能要随时出发。”
所有人都行动起来，战场上不再是之前的绝望，而是充满了希望和干劲。华伦特看着眼前的一切——天空战舰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卓嘉正在和汤姆讨论战舰的检修计划，凯伦带着士兵往雪临城方向出发，兰斯特和苏迪罗在整理战场，纳乌西卡带着祭司们在治疗伤兵——他突然觉得，之前所有的艰难和牺牲，都是值得的。
虽然暗影督军的诅咒还悬在头顶，暗精灵的威胁还未彻底消除，但此刻，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有天空战舰的钢铁之躯，有彼此的信任和并肩作战，他们一定能守住北联邦，迎来真正的和平与破晓。
雪地里的血痂终将被新的积雪覆盖，断墙终将被修复，而这艘诞生于绝望中的天空战舰，将带着所有人的希望，在北联邦的天空中，书写属于正义与勇气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