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利刃破局与微光延喘（2/2）

“所以要成立‘北联邦抵抗军’。”华伦特突然开口，手指在地图中央画了个圈，“明确最高指挥权归杰奎琳女公爵——她是北联邦公认的最强战力，只有她能镇住那些不听指挥的贵族；艾瑞王子统筹粮草和后勤，他熟悉北夏的粮道，能协调补给；苏迪罗，你负责情报——你的半暗精灵身份能感知暗影能量，比莱恩的卷轴更精准；兰斯特，你带莱顿的骑士团守正面，他们是防线的核心。”

杰奎琳女公爵刚从战场回来，铠甲上还沾着血，听到这话，立刻点头：“我同意。之前就是因为指挥混乱，贵族私兵不听调遣，才让暗精灵钻了空子。现在成立抵抗军，我会立下军令状，要是守不住防线，我自愿辞去指挥权。”

“还有支援的事。”华伦特继续说，“我们不能只靠现有的力量。我建议以‘北联邦抵抗军’的名义，向全大陆的冒险家公会发布委托，不仅招募冒险家，还要招募佣兵团。”

“佣兵团？”苏迪罗愣了一下，浅紫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佣兵王国在魔族与黄金帝国的战争中保持中立，很多人类国家都骂他们‘冷血’，他们会来帮我们吗？”

“他们会来的。”华伦特拿起一支炭笔，在地图旁写下“名誉”和“报酬”两个词，“中立让他们损失了太多——之前黄金帝国取消了和他们的所有合作，莱茵的商队也不再雇佣他们，他们现在急需一个挽回名誉的机会。北联邦的战斗，是人类对抗暗精灵，是‘正义之战’，他们参与进来，既能向全大陆证明自己不是‘冷血佣兵’，还能拿到丰厚的报酬——我们可以承诺，战后给每个佣兵团一百斤秘银，或者等价的金币，这对他们来说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兰斯特眼睛一亮：“要是能说服莱茵和黄金帝国开放传送阵，佣兵团和冒险家赶来的时间能缩短一半！之前从莱茵到这里要两个月，走传送阵最多一个月！”

“我去！”

议事厅的门突然被推开，北夏王国的公主伊芙提着裙摆跑进来。她穿着一身轻便的银色铠甲，头发用一根蓝色的丝带束着，脸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痕迹——她昨天刚从北夏的临时营地赶来，原本是来给艾瑞王子送粮草清单的。“我去当使者！”伊芙的眼睛亮晶晶的，语气坚定，“莱茵帝国我认识华伦特的父亲伊斯尔伯爵，去年他来北夏访问，还夸我骑术好；黄金帝国的索菲亚公主是我的旧友，我们小时候一起在魔法学院学习，我去跟她谈，她肯定会帮我说服黄金皇帝开放传送阵！”

华伦特看着伊芙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的艾瑞王子（他刚赶过来，正好听到伊芙的话），点了点头：“有你去，成功率会高很多。明天一早就出发，我让艾拉派两名最厉害的魔道弓箭手保护你，再给你带一块‘生命守护符’——是纳乌西卡做的，能防暗精灵的暗影偷袭。”

伊芙用力点头，伸手接过华伦特递来的守护符，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我一定会说服他们！最多十天，我就回来！”艾瑞王子看着妹妹，眼里满是担忧，却也没阻止——他知道，这是目前能最快获得支援的办法。

议事结束后，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月亮从云层里探出来，洒下清冷的光。临时营地的篝火旁，华伦特、纳乌西卡、兰斯特和苏迪罗围坐在一起，火盆里的松木烧得正旺，烤得人浑身暖洋洋的。

纳乌西卡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生命之花的香囊，递给华伦特，香囊是淡绿色的，针脚细密，还带着淡淡的草药香：“这是我在美卡莱克斯城连夜缝的，里面装了晒干的生命花瓣和地脉水晶碎片，能防暗影腐蚀，还能安神，你贴身带着。”

华伦特接过香囊，指尖触到柔软的布料，心里一暖。他想起小时候在甘德尔城，母亲生病时，纳乌西卡就是这样，每天带着草药来家里，还教他熬药：“还记得那时候我总把药熬糊，你说‘火要小，要慢慢熬’，结果我还是把药罐烧黑了，你还笑着帮我洗药罐，说‘比上次好，至少没把药熬成炭’。”

纳乌西卡忍不住笑了，眼角弯成了月牙：“你那时候才十岁，连火钳都拿不稳，能熬出药就不错了。后来你去猎龙，还背着我给你的解毒剂，说‘要是我中毒了，你肯定能治好我’，结果你根本没中毒，解毒剂全给受伤的佣兵用了——回来还跟我炫耀‘救了三个人’。”

苏迪罗靠在火盆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突然开口：“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在魔兽森林迷路，我怕你被暗影蝙蝠袭击，偷偷跟着你，结果被你当成暗精灵，差点用机械短刃砍到我。”

华伦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当然记得！后来你告诉我你是半暗精灵，我还不信，直到你用暗影能量帮我驱散了蝙蝠，我才知道你没骗我。那时候你还说，‘暗精灵也有好人，人类也有坏人’，我到现在都记得。”

兰斯特喝了口热麦酒，笑着补充：“还有我！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莱顿领地的比武大会，你非要跟我比剑术，结果你连剑都握不稳，还说‘我的机械短刃比你的银辉剑厉害’，最后输给我了，还不服气地说‘下次一定赢你’。”

“那是我没发挥好！”华伦特反驳道，引得众人都笑了。篝火的暖光落在每个人脸上，映得纳乌西卡的淡绿色祭服格外柔和，苏迪罗的浅紫色眼睛里也没了平时的警惕，兰斯特的笑容里少了战场的沉重——这些旧时光里的暖意，像一道光，照亮了此刻的艰难。

“那时候总觉得，守护家园是大人们的事。”兰斯特轻声说，目光落在远处防线的篝火上，“现在才知道，守护不是靠别人，是靠自己——靠我们每个人的坚持，靠朋友之间的信任。”

华伦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香囊：“对，靠我们的坚持，还有彼此的支持。只要我们一起，就一定能守住防线。”

接下来的半个月，杰奎琳防线迎来了久违的“稳定期”。

巴顿带着五名冒险家，在枯树坡成功截获了暗精灵的粮草车，不仅缴获了足够两千人吃十天的粮食，还烧毁了暗精灵的武器箱——里面装满了能释放暗影箭的短弓，要是这些武器落到暗精灵手里，防线的士兵会伤亡惨重；凯尔则潜进黑木林，摸清了召唤阵的守卫规律，在一个雨夜，带着两名斥候毁掉了召唤阵的一块阵眼晶石，导致暗精灵三天没能召唤出恶魔，防线的压力大减。

纳乌西卡的祭司团队建立了固定的伤兵营，每天能治愈两百多名伤兵，伤兵归队率从之前的三成提升到了七成——莱顿领地的士兵托姆，现在已经能重新拿起剑，跟着兰斯特训练；北夏王国的士兵也有不少伤愈归队，艾瑞王子特意派人送来感谢信，说“要是没有祭司们，北夏的侧翼早就失守了”。

“北联邦抵抗军”的成立更是理顺了指挥体系。杰奎琳女公爵的命令能通过传令兵快速传达到每一支队伍，贵族私兵因为怕被断粮，也不敢再擅自行动，防线的防御效率提升了三成。伊芙公主也顺利抵达莱茵帝国，伊斯尔伯爵当场同意开放莱茵的三座传送阵，并承诺会说服奥尔塞利斯陛下提供部分粮草支援；黄金帝国那边，索菲亚公主也帮着游说，虽然黄金皇帝还没正式表态，但已经同意开放南部的两座传送阵，供冒险家免费通行。

然而，现实的严峻并未完全缓解。

距离发布招募佣兵团的委托已过去半个月，赶来的佣兵团只有三支，加起来不足五百人——大部分佣兵团还在观望，有的担心暗精灵的实力太强，有的怕北联邦无法兑现报酬；冒险家也只来了一百多人，远低于预期的五百人。华伦特派去催促的斥候传回消息，很多冒险家还在莱茵和黄金帝国的传送阵旁排队，有的甚至因为“怕危险”，临时放弃了行程。

更让人焦虑的是天空战舰的进度。卓嘉传来的机械信使带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星铁船体的锻造比预计慢了五天，因为红杉谷的矮人工匠在路上遇到了暗精灵的小队，耽误了行程；能量核心的调试也遇到了问题，双晶石并联阵的稳定性不如预期，需要重新调整参数，最快还需半个月才能完工。

这天傍晚，华伦特站在防线的了望塔上，看着远处暗精灵营地的篝火。暗精灵的营地比半个月前扩大了一倍，篝火连成一片，像一条黑色的蛇，缠绕着防线。风卷着雪粒吹过，带着暗精灵营地的诡异气息，华伦特忍不住握紧了手里的机械短刃，刃身的光纹泛着冷光。

纳乌西卡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杯热草药茶，茶里加了蜂蜜，带着淡淡的甜意：“还在担心支援的事？”

华伦特接过茶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点了点头：“暗精灵的增兵越来越多，昨天苏迪罗感知到，他们又召唤了一只暗影领主，实力比之前那只更强。我们虽然守住了半个月，但伤亡也不小，现在能战斗的士兵只剩一万二了。要是再等不到佣兵团和战舰，撑不了多久。”

“别担心。”纳乌西卡望着了望塔下的营地，士兵们正在篝火旁擦拭武器，有的还在练习剑术，虽然疲惫，却没有之前的绝望，“伊芙公主已经在去黄金帝国的路上，卓嘉也在加速造战舰，散人冒险家还在源源不断地赶来——我们已经守住了半个月，就能再守住下半个月。”

华伦特看着她眼中的信任，又看向远处正在给新兵示范剑术的兰斯特——兰斯特的银辉剑在月光下泛着光，动作依旧利落，还有不远处正在感知暗影能量的苏迪罗，他的身影在篝火旁显得格外坚定。华伦特知道，前路依旧艰难，暗精灵的威胁还在，支援的到来还需时间，但至少，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有先锋小队的利刃、祭司的守护、旧友的支持，还有无数冒险家的热血，他们一定能等到战舰驶来、佣兵团抵达的那一天。

了望塔上的风依旧寒冷，却吹不散华伦特眼中的微光。他握紧手里的热茶，看着远处暗精灵营地的篝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守住防线，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