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沙虫破城与双线谋局（1/2）

第 156章沙虫破城与双线谋局

奥格瑞姆的金属义肢捏碎最后一块探测水晶时，指节处的暗纹因用力而泛出红光。水晶碎片溅落在议事厅的黑曜石地面上，折射出窗外骤然亮起的紫金色光芒——下一秒，刃牙城西南角的城墙就爆发出轰然巨响，震得议事厅的魔晶灯都剧烈摇晃，灯油顺着灯座滴下来，在地面凝成黑色的油珠。

他猛地站起身，腰间的断斧旗帜被气流掀得簌簌作响。透过窗户，能看到沙虫巨颚撕开魔法护盾的瞬间：淡蓝色的护盾如玻璃般碎裂，紫金色的孵化液像瀑布般从城墙缺口倾泻而下，浇在三名赤斧哨兵身上。那液体带着刺鼻的甜腥味，哨兵们甚至来不及惨叫，皮肤就开始融化，肌肉与骨骼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腐蚀成白骨，白骨落在沙地上，又被后续的孵化液泡成糊状。

“列队！都给老子拿起武器！”奥格瑞姆的咆哮穿透议事厅的石门，金属义肢重重跺在地上，震得地砖裂开细纹。他指向城墙缺口的方向，链枷在手中甩出残影，“穿甲弩营对准虫眼射击！三阶魔晶石炸弹，给老子往虫群最密的地方砸！谁敢后退一步，老子先劈了他！”

赤斧佣兵们仓促列阵，铁甲碰撞的声响混杂着虫鸣，在城墙下织成一片混乱的噪音。最先扑上城头的沙虫体长近十丈，暗褐色的甲壳上布满凸起的尖刺，穿甲弩箭射在上面，只留下一串火星，便弹飞出去，连一道浅痕都留不下。

“团长！左翼要塌了！”一名满脸是血的队长嘶吼着冲过来，他的左臂已经不见了，伤口处缠着的布条被绿血浸透，散发着腐蚀的酸臭味。可话音刚落，一只沙虫的尾刺就如毒蛇般窜出，精准地钉在他的胸口，将他整个人挂在了望塔的木柱上。暗绿色的内脏顺着尾刺的倒钩缓缓流出，滴在下面佣兵的头盔上，那名佣兵浑身一颤，手中的弩箭险些掉在地上。

奥格瑞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甩出腰间的链枷。金属爪牙带着暗紫色的斗气，如活物般缠住沙虫的七寸——那是沙虫甲壳最薄弱的地方。“给老子死！”他低吼着注入斗气，链枷的爪牙深深嵌入虫身，暗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在他的金属义肢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沙虫痛苦地扭动身体，尾刺疯狂扫动，却再也无法靠近奥格瑞姆半步。

当第一枚三阶魔晶石炸弹在虫群中炸开时，刺眼的白光笼罩了城墙。奥格瑞姆的义眼突然亮起，镜片般的表面快速扫描着沙虫尸体——他清晰地检测到，虫尸的甲壳缝隙里，残留着魔法药剂的能量波动，那是一种能加速生物孵化的药剂，味道与银狼之前用来诱捕魔兽的药剂极为相似。

“该死的银狼！”奥格瑞姆的链枷挥舞速度骤然加快，每一道爪痕都带出大片绿血，“这些虫子是被人为孵化的！用的是魔法药剂！他们想搅黄排位赛！”

可他的怒吼很快被虫鸣淹没。更多的沙虫从城墙缺口涌入，赤斧佣兵的阵型在虫潮冲击下摇摇欲坠。几名佣兵队长急中生智，将随身携带的诱导药剂泼在沙虫甲壳上——那药剂与沙虫体内的孵化液发生反应，冒出刺鼻的白烟，原本疯狂攻击人类的沙虫，突然开始自相残杀，巨大的螯肢互相撕咬，甲壳碎片与绿血洒满城墙。

但混乱中，一头体型最大的沙虫突然调转方向，猛地撞向西侧看台的承重柱。“咔嚓——”木质的承重柱应声断裂，数百块燃烧的砖石从看台上砸下来，如雨点般落在赤斧阵型中。惨叫声此起彼伏，至少二十名佣兵被砖石砸中，连带着几只正在混战的沙虫幼虫，一起被埋入废墟，只留下几只挣扎的虫足，很快便没了动静。

“蠢货！谁让你们用诱导药剂的！”奥格瑞姆一脚踹飞一只扑来的沙虫幼虫，金属义肢狠狠插入城墙侧面的魔法阵应急接口。接口处的符文瞬间亮起，淡红色的光罩从城墙内部蔓延开来，“启动备用护盾！把缺口压缩到五丈！再让工程部的人过来，用魔晶石加固城墙！”

黎明前的雾霭还未散尽，沙虫的嘶吼突然变得凄厉。城外的传送阵旁，独眼龙蜷缩在枯树后，义眼的蓝光透过雾霭，盯着最后一批从地下钻出的沙虫——这些虫子的身躯上还粘着半透明的卵膜，肢体动作略显僵硬，显然是被魔法药水强行催熟的“敢死队”。

“别射箭，放它们过去。”独眼龙按住身边斥候的弩箭，声音压得极低，义眼映着远处赤斧阵型的破绽，“奥格瑞姆把精锐全调到西南角了，北门只有些杂兵守着，这些虫子正好能帮我们吸引注意力。”斥候点点头，放下弩箭。只见那些沙虫拖着未完全成熟的身躯，缓缓向刃牙城北门爬去，尾刺在沙地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当第一只沙虫的螯肢触碰到北门的木栅栏时，奥格瑞姆正在西南角斩杀最后一头巨虫——他的金属义肢撕裂虫腹的刹那，身后突然传来震天的哀嚎。

奥格瑞姆猛地回头，只见北门方向浓烟滚滚，赤斧佣兵们正被沙虫的尾刺串成肉串，魔晶炸弹的爆炸声里，混杂着佣兵们绝望的哭嚎。“回防！立刻回防北门！”他的金属义肢突然弹出三根骨刺，刺穿试图阻拦他的亲兵咽喉——那亲兵原本想提醒他西南角还有残虫，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口，就倒在血泊中。“留五十人清理残虫，其他人跟我去北门！谁要是敢慢一步，军法处置！”

当正午的阳光终于驱散雾霭，照在刃牙城的废墟上时，沙虫的尸体已经堆成了三座小山。奥格瑞姆踩着虫尸登上城头，金属义肢上的绿血顺着关节缝隙滴下来，落在他身后的断斧旗帜上，晕开一片片丑陋的暗褐色污渍。旗帜的一角被虫刺撕裂，在风中无力地飘动，像是在为赤斧的惨败哀悼。

“清点伤亡。”奥格瑞姆的声音因能量透支而沙哑，他靠在城墙的残垣上，义眼扫过城墙下横七竖八的赤斧尸体——有的尸体被虫螯劈成两半，有的被尾刺钉在地上，还有的被魔晶炸弹炸得残缺不全，连辨认身份都成了难题。

传令兵捧着染血的花名册，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团长...穿甲弩营全灭...三阶魔晶石炸弹已经用尽...现在能战斗的佣兵，还不到原来的三成...”他递花名册的手在发抖，上面用红墨水划掉的名字，占了整整三页，“西南角的防御结界彻底报废，工程部说，要修复至少需要七天...北门的木栅栏也被沙虫撞塌了，临时防御线还没筑好...”

奥格瑞姆突然一拳砸在城墙砖上，金属指节崩出火星，砖面裂开一道蛛网般的缝隙。他看着远处大戈壁的方向，沙虫尸体下渗出的紫金色液体正在阳光下蒸发，空气中残留的魔法药剂味道，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让他怒到发狂。

“给我查！”奥格瑞姆咬牙切齿地发布命令，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让斥候团出城，仔细查大戈壁的沙虫巢穴，还有银狼最近的动向！另外，传我命令——取消明天的排位赛，所有佣兵撤回总部附近驻守！”他心里清楚，这绝对是人为的灾祸，银狼的嫌疑最大，可他不敢把这事挑明——一旦让其他佣兵团知道赤斧连城墙都守不住，只会引来更多的觊觎，到时候赤斧的处境会更艰难。

刃牙城的西南角城墙，已经塌成了半月形的废墟。沙虫巨颚撕开的缺口处，紫金色的孵化液顺着砖石缝隙流淌，在地面凝结成蛛网般的结晶，那些结晶泛着冷光，一碰就会碎裂，散发出刺鼻的甜腥味。赤斧佣兵们用断矛和同伴的尸体临时筑起防御线，矛尖上还挂着沙虫的残肢，绿血顺着矛杆滴下来，在地面积成小小的血洼。

城墙上的魔法护盾发生器，已经变成了扭曲的废铁，表面覆盖着一层紫金色的结晶，残留的能量涟漪让靠近的佣兵皮肤泛起红疹，又痛又痒。奥格瑞姆的亲兵正用魔族皮革擦拭那些结晶，每擦一下，皮革就会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很快便变得焦黑，只能随手扔在地上，再换一块新的。

从城墙缺口延伸至市中心的石板路，被沙虫的爬行轨迹犁出一道道深沟。沟痕里积着暗绿色的虫血，混杂着赤斧佣兵的碎骨和魔晶炸弹的残骸——有的魔晶碎片还在闪烁着微弱的蓝光，却再也无法引爆。一家卖魔晶石粉末的店铺，招牌被沙虫尾刺戳穿，木质的招牌裂开大洞，狼藉的柜台后，掌柜的尸体与几只沙虫幼虫纠缠在一起，两者都已被孵化液腐蚀得只剩骨架，骨架上还沾着未融化的魔晶石粉末，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最刺眼的是斗兽场方向——原本平整的椭圆形场地，此刻布满了沙虫钻洞留下的漏斗状深坑，坑底还在渗出紫金色的黏液，将赤斧提前准备好的排位赛旗帜染成暗紫色。那些旗帜上绣着赤斧的标志，原本应该在明天的开幕式上飘扬，现在却像破布一样，挂在断裂的旗杆上，被黏液泡得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