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回忆篇－压力测试（2/2）

韦氏沉默地拿起旁边的毛巾擦汗，布满老茧的手稳如磐石。“是宝藏还是坟墓，挖开才知道。我们这把老骨头，看着就好。”

她们的对话依旧含蓄，但态度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松动。至少，她们没有阻止石峰通过这种方式进行的试探。

月宫主殿，龙牙静静地“听”完了“星脑-iii”汇总的各方动态报告——石峰的焦虑与谨慎，泰勒的无力感，江诚的野心勃勃，以及两位老夫人那里传来的细微波动。所有信息流在他意识中交汇、分析，最终归于沉寂。

他面前的控制台上，一个独立的、标记为“守护者协议”的界面悄然亮起，上面显示着一个倒计时，与“星途号”试飞日期完全同步。但在倒计时下方，还有一行更小的、不断微调的数字，其指向的目标，赫然是奥尔特云边缘那片“幽灵”潜伏的区域。

他抬起手，在空中虚点，一道指令无声地发出。月宫科学院，一个原本处于休眠状态的“深空环境监测项目”被突然激活，项目目标对外宣称是研究“曲速航行对背景时空结构的影响”，但其庞大的能量请求和观测权限，却隐隐指向了冥王星防线之外。

龙牙的布局，永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更深，更远。他既允许石峰去“破壁”，也默许江诚去“冒险”，甚至冷眼旁观着社会内部因“生命连锁”而产生的裂痕。他像是在进行一场规模宏大的压力测试，试图在真正的风暴来临之前，找出文明躯体内所有的脆弱点。

“星途号”的引擎已经开始低功率预热，其产生的微弱空间波动，如同投入寂静深潭的石子，涟漪正以光速向外扩散。没有人知道，这代表着人类辉煌进步的涟漪，在那片冰冷的、充满未知的奥尔特云中，会被如何解读。

是文明的宣言？还是……开战的号角？

暗涌在光明之下汇聚，等待着最终爆发的时刻。整个太阳系的人类文明，都站在了一个新的十字路口，前方是星辰大海，脚下是暗流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