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粉红色的数据飙升（2/2）

审判官卡利斯塔斯独自坐在他的沉思室里，周围是冰冷的金属墙壁和闪烁的圣像屏幕。他面前巨大的显示屏上，正是吱嘎那被粉色光晕笼罩、数据爆炸的直播间界面。只是，他这里的界面是经过审判庭技术神甫“净化”过的，过滤了大部分直接的精神污染和灵能反馈，但那些疯狂刷新的弹幕和打赏数据，依旧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容光焕发、皮肤光滑得不像话的绿皮，看着那被“艺术化”的、充满诱惑力的暴力场面，看着弹幕中那些来自【数据删除：高优先级亚空间实体】的、毫不掩饰的赞美和打赏……他的手指紧紧攥着座椅的金属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数据模型显示，该异常信号的覆盖范围正在以指数级速度扩张。”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合成音在房间里响起，来自他的辅助伺服颅骨，“根据‘净化异形’（卡利斯塔斯的匿名id）账户的监控数据回溯，该直播间的平均在线‘观众’数量，在过去三个标准泰拉时内，增长了百分之四百七十二。能量信号特征分析表明，其中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打赏’来源于……【数据删除：色孽领域核心波动特征】。”

卡利斯塔斯没有回应伺服颅骨的报告。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一角，那里显示着他自己的匿名账户信息——【purgetheunclean】。就在刚才，在那场“史诗级”斗殴的最高潮，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一种混合了研究、麻痹和一丝隐秘兴奋的心态，打赏了一小笔帝国信用点（换算成了当地的牙齿等价物）。这个行为让他感到一阵强烈的自我厌恶和惊悚。

“我到底……在做什么？”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而疲惫。他是在监控异端，是在收集数据，是在寻找弱点……这个理由，在过去几次还能说服自己。但现在，看着那粉红色的数据飙升，看着自己账户那微不足道、几乎被淹没的打赏记录，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这份报告，该如何下笔？《论异端直播间的精神成瘾性及应对策略》……策略？什么策略？派舰队去轰炸？且不说能否精准定位那个在不断移动的垃圾星，光是这直播间背后隐隐显现的、可能涉及多个混沌神只的复杂背景，就足以让任何一支帝国舰队投鼠忌器。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异端传播，更像是一个……在亚空间与现实夹缝中生长出来的、畸形的、却拥有庞大受众的“毒瘤”。

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他发现自己开始“理解”那个粉红色的存在所谓的“艺术”了。那种对暴力的美化，对情绪的精准操控，确实……具有一种可怕的吸引力。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如果放任不管，这种“模式”可能会像瘟疫一样，腐蚀更多意志不坚定的世界。

“必须采取行动……”他喃喃道，但不再是之前那种狂热的、想要立刻净化一切的冲动，而是一种更加冷静、也更加危险的决心，“不能是简单的毁灭。需要……更深层次的介入。需要找到它的核心，了解它的运行规则，然后……从内部瓦解它。”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屏幕上吱嘎那张狂喜的绿脸，以及他身后那团若隐若现的粉色光影。

“或许……‘净化异形’这个身份，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一个模糊而大胆的计划，开始在他冰冷的心中酝酿。他需要更多的“数据”，需要更近距离的“观察”。他甚至开始考虑，是否要动用一些审判庭内部也讳莫如深的、针对亚空间实体的禁忌知识。

就在卡利斯塔斯陷入危险的沉思，吱嘎沉浸在数据飙升的狂喜中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在格洛姆星的另一片废墟之上，因为直播成功而兴奋过度的小子们，开始了一场规模更大、也更加狂野和血腥的、毫无“艺术性”可言的庆祝性群殴。原始的愤怒、纯粹的毁灭欲望、以及胜利带来的狂热……这些最直接、最强烈的争斗情绪，如同黑暗中点燃的烽火，穿透了空间的阻隔，吸引来了另一位“鉴赏家”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