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念溪在海外演出期间,结识志同道合的伴侣(1/2)

京城的暮春,总裹挟着三分缱绻七分旖旎。朱墙黛瓦的缝隙间,钻出星星点点的藤萝花,紫雾般的花瓣簌簌垂落,将青石板路铺成了锦绣的诗行。国家剧院的排练厅里,鎏金吊灯洒下暖融融的光晕,映着光洁如镜的地板,将少年少女们翩跹的身影拓印成流动的画卷。

沈念溪立在排练厅中央,一身月白色的练功服衬得她身姿愈发窈窕。墨色长发松松挽成一个髻,几缕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光洁的额角,随着她的旋转轻轻飞扬。她的脚尖踮在地板上,如同一株临水的水仙,每一次跳跃都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温婉灵动,每一个抬手投足都裹挟着东方古典舞的含蓄韵致。指尖划过空气时,似有流萤蹁跹;腰身轻旋之际,宛若弱柳扶风。这一身舞技,是她浸淫十数载的心血,更是母亲林晚秋倾尽心力的栽培——从空间里翻出的现代舞蹈图谱,手把手教她的身段步法,还有那罐专治跌打损伤的秘制药膏,都是她逐梦路上最坚实的底气。

此番远赴巴黎参加海外文艺汇演,是她第一次踏上异国的土地,也是第一次代表国家,将东方的舞蹈之美绽放在世界的舞台。行囊里,母亲塞了满满一箱子的物什:真空包装的桂花糕、软糯香甜的莲子羹,还有那枚温润的祖传玉佩——临行前夜,母亲握着她的手,将玉佩塞进她掌心,眼底盛着化不开的牵挂:“这玉佩是空间的分身,里面存了些常用药和干粮,在外头受了委屈,别怕,有它在,就像妈在你身边。”

念及此,沈念溪的心头漫过一阵暖意,旋转的脚步愈发轻盈。乐声渐歇,她收了舞姿,微微喘着气,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练功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念溪,歇会儿吧!”同队的舞者周薇薇捧着两瓶汽水跑过来,脸上漾着明媚的笑,“刚从供销社买的,橘子味的,解解暑。”

沈念溪接过汽水,冰凉的触感透过玻璃瓶传到掌心,驱散了几分燥热。她拧开瓶盖,甜丝丝的橘香漫溢开来,抿了一口,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眉眼弯成了月牙:“谢谢薇薇姐。”

周薇薇挨着她坐在地板上,目光落在她腰间系着的手帕上,眼睛倏地亮了:“哇,这手帕绣得真精致!粉粉的桃花,还有珍珠缀边,是你妈妈绣的吧?”

沈念溪抬手抚过手帕上栩栩如生的桃花,眼底满是骄傲:“嗯,我妈手可巧了。她不仅会绣花,还会做各种好吃的,尤其是桂花糕,甜而不腻,香得能勾人魂。”

“天呐,太羡慕你了!”周薇薇托着腮帮子,一脸向往,“我妈只会逼着我练舞,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不会做。对了,念溪,你听说了吗?这次咱们和巴黎芭蕾舞团同台演出,他们团里有个华裔舞者,叫顾晏辰,简直是神仙级别的人物!不仅芭蕾舞跳得冠绝欧洲,还会编舞,去年他编的《东方梦》在国际舞蹈大赛上拿了金奖呢!听说他还是个学霸,精通中法英三国语言,长得还帅得一塌糊涂!”

顾晏辰。

这三个字像一颗小石子,在沈念溪的心湖里漾起圈圈涟漪。她素来痴迷舞蹈,但凡在这领域有过人造诣者,都能勾起她骨子里的探究欲。她偏过头,望向排练厅的另一角,那里正围聚着一群金发碧眼的舞者,悠扬的芭蕾舞曲正从那边流淌而来。

日子倏忽而过,转眼便到了启程的日子。一行人登上银翼展翅的飞机,穿云破雾,越过千山万水。舷窗外,云海翻涌如棉絮,夕阳将云层染成金红的锦缎,美得惊心动魄。沈念溪靠在窗边,指尖摩挲着掌心的玉佩,心中既有对未知国度的憧憬,也有几分远离故土的忐忑。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巴黎戴高乐机场。走出机舱的那一刻,裹挟着梧桐叶香气的风扑面而来,暖融融的,带着几分慵懒的浪漫。街道两旁,哥特式建筑的尖顶直刺苍穹,蔷薇花爬满了石墙,咖啡馆的露天座位上,坐着悠闲品茗的行人,悠扬的手风琴声在空气中流淌,处处都透着与京城截然不同的异域风情。

演出的剧院坐落于塞纳河畔,是一座有着百年历史的古老建筑。穹顶上,文艺复兴时期的壁画栩栩如生,天使的羽翼仿佛振翅欲飞;水晶吊灯垂落下来,璀璨的光芒如繁星倾泻;红色的丝绒幕布厚重垂坠,透着一股庄重典雅的气息。

第一次踏进剧院的排练厅时,沈念溪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宽敞的大厅里,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群身着黑色练功服的舞者正随着乐曲翩跹,足尖轻点,裙摆飞扬,优雅的舞姿宛若花间的蝴蝶。

而在那群舞者的中央,有一个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那是个身形挺拔的年轻男子,一身熨帖的黑色练功服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修长身段。他微微侧着身,侧脸的线条如刀削斧凿般凌厉,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着,透着一股专注的清冷。阳光落在他墨色的发梢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让他看起来像从古典油画里走出来的贵族。他正伸出手,轻轻纠正身边舞者的手势,指尖修长干净,动作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低沉悦耳的声音裹挟着法语特有的缠绵,飘进沈念溪的耳中,纵使她听不懂,也能感受到话语里的耐心与细致。

“那就是顾晏辰!”周薇薇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激动,“怎么样,是不是帅得离谱?”

沈念溪没有说话,目光一瞬不瞬地凝望着那个身影。她看到他示范旋转动作时,足尖如陀螺般稳定,身姿如青松般挺拔,每一个细节都精准得无可挑剔。那是经年累月的苦练才能打磨出的功底,是对舞蹈极致的热爱才能淬炼出的神韵。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顾晏辰忽然转过头,朝着她的方向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刹那,沈念溪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的眼睛是深邃的墨色,像蕴藏着万顷星河,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带着几分探究,几分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那目光清亮而纯粹,不含半分杂质,像山间的清泉,潺潺淌过她的心间。

沈念溪连忙收回目光,脸颊微微发烫,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她有些窘迫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

周薇薇在一旁低低地笑了起来,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她:“看,顾晏辰在看你呢!我们念溪长得这么美,舞姿又好,怕是把人家的目光都勾住了。”

沈念溪的脸更红了,轻轻推了推周薇薇的肩膀,嗔道:“薇薇姐,别胡说。”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沈念溪抬起头,撞进顾晏辰含笑的眼眸里。他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步伐从容优雅,带着舞者特有的轻盈。

“你好。”他开口说话,声音比刚才听到的更清晰,带着一丝淡淡的华语口音,温润如玉,“我是顾晏辰。你是来自中国的舞者吗?你的眼神里,有对舞蹈最纯粹的热爱。”

沈念溪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主动打招呼,而且还会说中文。她定了定神,伸出手,落落大方地说道:“你好,我叫沈念溪。很高兴认识你。”

顾晏辰握住她的手,指尖微凉,触感温润。他的手掌宽大而有力,轻轻一握便松开了,礼数恰到好处。他的嘴角弯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如春风拂过湖面,漾起圈圈涟漪:“沈念溪,很好听的名字。我看过你们舞团的资料,你的古典舞跳得很棒,尤其是那段《桃夭》,把东方女子的温婉灵动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番话精准地说到了沈念溪的心坎里,她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眼底的窘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遇到知音的欣喜:“你也喜欢《桃夭》吗?我觉得这支舞的精髓,在于‘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灵动,而不是一味地追求技巧的繁复。”

“你说得很对。”顾晏辰眼中的笑意更浓了,“舞蹈的灵魂,在于情感的传递,而非技巧的堆砌。很多舞者都本末倒置了,只追求动作的难度,却忘了舞蹈最本真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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