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2）

宋宴秋的目光在门上停留了一瞬，这才完全转向王副总，神情专注：“具体什么情况，说吧。” 只是无人察觉，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拥抱她的温度。

地下停车场，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凉意和机油味。白炽灯的光线有些清冷，照亮一排排静止的车辆。黎裳站在一根承重柱旁，低头看着手机，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等网约车，避免引起晚归同事的注意。

宋宴秋指尖在屏幕上快速划过，回复完黎裳的消息后，便无心再听四部副总那些缺乏新意的长篇大论。他抬手，利落地打断了对方的发言，目光转向人事总监，语气果断却不失沉稳：

“现有的讨论方向效率太低。这样，人事部先牵头，结合业务现状做一份人员优化方案出来。我们需要更清晰的成本结构和人才配置，再来决定投资重点。几个业务部门，都需要拿出一定的优化名额。”

这几句话如同一条无形的鞭子抽在凝滞的空气里，几位副总松弛的姿态瞬间绷紧，彼此交换的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与权衡。

宋宴秋没有留给他们质疑或讨价还价的时间，他合上面前的笔记本，站起身：“今天就到这里，优化方案我要在下周一看到初稿。散会。”

他率先离开会议室，步伐比平时略显急促。回到办公室，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和车钥匙，一边快步走向电梯，一边再次点开手机，给黎裳发了条信息：「马上下来。」

楼下在维修，只有一部电梯可以用，实在太慢。

门口几位分部老总正在等候寒暄，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推开了安全通道的门。

后面还传来一个老总的话语：“宋总这么着急是有应酬啊？”

宋宴秋不想理会，十五层楼，他一步两三个台阶，几乎是跑着下去的。 皮鞋踩在水泥台阶上发出急促而空旷的回响，在无人的楼梯间里格外清晰。当他推开停车场那层防火门时，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他扶着门框，微微喘着气，额角和挺直的鼻梁上都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约定位置的黎裳。

黎裳听到动静转过身，见他这副模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从包里掏出纸巾，自然地走上前替他擦拭额头的汗，语气里带着心疼又好笑的嗔怪：“电梯坏了吗？又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跑这么急干什么？看你喘的。”

那句“不是小年轻”无意间戳中了宋宴秋此刻因疲惫和急切而格外敏感的神经。他一把抓住她正在为自己擦汗的手腕，目光灼灼地盯住她，气息还未完全平复，声音带着运动后的沙哑：“这么快就开始嫌我老了？”

黎裳一怔，看着他眼中那份罕见的、近乎孩子气的紧张，瞬间明白这男人会错了意。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手腕在他掌心动了动，却没挣脱，反而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是啊，嫌你老。所以宋叔叔，能不能别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跑楼梯了？我这颗小心脏，看你喘成这样，跟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