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先更后改202（1/2）

断命钟的余音在赎罪广场消散第五十个年头，虚无之隙突然裂开“腐心之渊”。星禾的玄孙，后背烙着断命钟纹路的少年星澈，在了望塔的黑曜石镜中看见，渊中翻滚的“蚀骨魔气”正顺着大地脉络蔓延——那是被“腐心魔族”炼化的“背叛之毒”，他们的铠甲由各族叛徒的头骨叠砌而成，骨刃挥出时会响起“你信任的人终将背叛你”的低语，被刃锋划伤的生灵，心脏会逐渐被猜忌腐蚀，最终亲手杀死最亲近的人，尸体则化作新的魔气养料。

“他们要让信任变成穿肠毒药，让每个拥抱都藏着刀。”星澈握紧淬过百族精血的长刀，刀柄缠着他与魔族挚友共编的草绳，草绳已被他的冷汗浸得发黑。起源星核的残骸上，新生的嫩芽刚探出尖，就被魔气染成紫黑，旧神残存的意识在风中颤栗：“当连身边人都成了最可怕的敌人，战争就成了自毁的绞机。”

战争在“盟约日”爆发。腐心魔族的统帅“背誓者”站在断命钟下，他骨爪轻抚钟面的瞬间，蚀骨魔气如蛛网般罩住守护星系。所过之处，生灵与魔族的瞳孔开始渗出紫血，耳边充斥着挑拨的低语：一个与魔族战友歃血为盟的星族队长，突然听见“他昨晚偷偷给魔兵发信号”的呓语，转身就将长刀刺入对方后心，直到战友的血溅在他脸上，才看清对方怀里揣着给自己疗伤的草药；一对刚交换信物的生灵与魔族恋人，在魔气中互相指控“你接近我是为了刺探军情”，最终女孩咬碎男孩递来的毒果，男孩则用骨刃剖开女孩的胸膛，两人至死都盯着对方手中“证据”——那不过是普通的书信与花瓣。

最惨烈的内讧发生在“共生堡垒”。这里曾是百族联军的指挥中枢，此刻却成了互相残杀的修罗场。星澈冲进去时，正看见陈颍川的后裔被自己亲手培养的花藤缠住，藤蔓上的毒刺扎进他的咽喉，而操控花藤的，是他视若己出的魔族弟子，弟子眼中的疯狂里，还残留着“师父要把花藤炼化成武器”的幻境；雷藏的后人引动雷光劈向结界，将自己的族人与魔兵一同炸成焦炭，只因耳边不断回响“他们早就想牺牲我们”；织田龙信的子孙用巨石封死堡垒大门，却在门内挥刀砍向并肩多年的副将，两人的血混在一起，在地面汇成“信任”二字的残迹。

“他们在把我们的软肋变成屠刀！”星澈的长刀劈开扑来的魔兵，刀身的百族精血燃起金焰，焰光中，被魔气侵蚀的人会短暂清醒——那个杀死战友的星族队长，突然抱着战友的尸体撞向石壁；那对互相残杀的恋人，临终前伸手想触碰对方的脸。但清醒只是一瞬，更多人在低语中彻底疯狂，堡垒的穹顶被内讧引发的爆炸掀飞，碎块砸落时，压死的多是自相残杀的族人，而非魔兵。

腐心魔兵的“离间号角”在此时吹响，听到号角的生灵，会看见最亲近的人化作魔兵的模样。星澈亲眼看见自己的魔族挚友举着骨刃冲向孩童，他挥刀格挡的瞬间，才发现挚友眼中满是泪水——他看到的，是星澈变成魔兵的幻象。两人刀刃相抵的刹那，号角声突然变调，挚友的骨刃终究刺穿了星澈的肩胛，而星澈的长刀也划破了挚友的咽喉。

“你看，连最好的朋友都会反目。”背誓者的骨爪抓住星澈的头发，强迫他看着堡垒内的惨状，“信任本就是最可笑的谎言。”

星澈的刀尖在颤抖，却在此时看见堡垒角落，一个断臂的生灵孩童正用牙齿给受伤的魔族幼崽喂水。孩童的眼中也渗着紫血，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松口，幼崽则用仅存的小手，擦掉孩童脸上的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