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先更后改198（1/2）

星核旁的新芽尚未长到孩童身高，虚无之隙突然裂开“猩红之渊”。星禾的遗孤，左臂戴着机械义肢的少年星澈，在了望塔上看见渊中涌动的“狂血魔气”——那是被“血狱魔族”炼化的“纯粹杀意”，他们的铠甲由战死生灵与魔族的头骨拼接而成，骨刃上凝结的不是魔焰，是亿万年战争中沉淀的“嗜血执念”，被刃锋划伤的生物，会瞬间沦为只知杀戮的狂徒。

“他们要让这片土地彻底变成屠宰场，连轮回的机会都不给我们留。”星澈握紧父亲留下的断刃，刃身嵌着半块碎裂的止战晶，机械义肢的齿轮转动时，发出金属摩擦的哀鸣。起源星核的光芒黯淡如垂死的烛火，旧神的虚影第一次露出疲惫的裂痕：“这是仇恨积攒到极致的反噬，连混沌之力都难以压制。”

战争在“血月之夜”爆发。血狱魔族的统帅“屠魂者”悬浮在猩红之渊上空，他的骨杖指向守护星系的瞬间，狂血魔气如海啸般漫过焦土。所过之处，百年前未清理的尸骸突然站起，化作无意识的“血尸”，它们的指甲与牙齿沾满黑血，见活物就扑咬，连石块都被啃噬出齿痕。更恐怖的是，魔气会顺着伤口钻入生者体内——一个正在为同伴包扎的生灵医者，被血尸抓伤后，突然啃断了伤员的脖颈，嘴角淌着血狞笑；一个抱着幼崽的魔族母亲，在魔气中眼神赤红，竟亲手将孩子撕成两半。

最惨烈的溃退发生在新生的共生花田。孩子们刚种下的花种还未发芽，血尸群就踏碎了田垄。负责守护花田的十名战士，三分钟内就只剩下三具残缺的尸身，其中一个星族少年的肠子被拖在地上，却仍用断剑撑着身体，直到被自己变成血尸的战友咬碎头颅。星澈带着幸存者后撤时，回头望见花田已变成翻滚的血浪，那些刚抽出的嫩芽，正从血水中汲取养分，开出妖异的血色花朵。

“他们在逼我们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怪物！”星澈的断刃劈开扑来的血尸，止战晶的碎片在刃上闪烁，勉强撑开一片微光。微光中，被魔气侵蚀的人会短暂清醒——一个撕咬同伴的魔族战士突然停口，看着自己满是血污的手，突然用骨刃剖开自己的胸膛；一个追杀孩童的生灵，在触到微光的刹那，抱着头惨叫，最终冲向血尸群自爆。但这样的清醒转瞬即逝，更多人在魔气中彻底沉沦，连七守护者仅存的后裔都没能幸免：雷藏的后人被魔气吞噬后，引动雷光将整座防御塔炸成火海，连同塔内三百名伤员一起化为焦炭。

防线在第七天彻底崩溃。血狱魔兵的“噬魂骨笛”开始吹奏，听到笛声的生灵与魔族会不由自主地走向猩红之渊，被渊底的魔气绞成血雾，成为滋养魔兵的养料。星澈在撤退时，亲眼看见自己的机械义肢制造商——一个曾发誓“用手艺守护和平”的魔族工匠，眼神空洞地走向深渊，被魔兵用骨钩勾住脊椎，像拖牲口一样拖入渊底，惨叫声持续了整整一炷香才断绝。

最后的抵抗在起源星核的基座。星澈将所有幸存者——二十一个孩子、七个老人、三个断肢的战士，藏进星核内部的密室，自己则带着断刃守在入口。屠魂者亲自率队杀来，他的骨杖一挥，星澈面前就浮现出无数死者的幻象：星禾被撕碎的瞬间、父亲战死的惨状、花田里孩子们的哀嚎。“放弃吧，”屠魂者的声音像生锈的锯子，“你守护的一切，早就该在血里烂透了。”

星澈没有说话，只是将机械义肢插进地面的能量接口。义肢突然爆裂，狂暴的能量顺着断刃涌入止战晶碎片，他用仅剩的右臂举起刃，冲向魔兵最密集的地方。止战晶的光芒在他体内炸开，形成一道环形冲击波，被光芒扫过的血尸瞬间化为飞灰，连狂血魔气都被逼退了三尺。但这光芒也耗尽了他的生机，他的皮肤迅速干瘪，头发在瞬间花白，断刃插进屠魂者铠甲的刹那，身体已开始化作星尘。

“我们……输了吗？”星澈的意识渐渐模糊，却看见密室的门缝里，有个魔族孩子正用沾着泥土的小手，紧紧攥着半块共生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