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双生誓核·记忆残响（2/2）

誓核从未消失......它只是换了主人。\

话音未落，一道黑色锁链从他袖中窜出，锁链上刻满顾昭在陆渊胸口见过的暗纹，带着腐肉般的腥气缠向顾昭脖颈。

顾昭本能地侧身翻滚，可锁链像有生命般扭转方向，在他手臂上划出血痕。

\点化之力！\他咬着牙低喝。

自从激活金手指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在意识空间调用能力。

眼前的景物突然泛起涟漪，黑袍顾昭的轮廓变得透明，露出底下纠缠的黑色光带——那是誓核分裂时逸散的\灵脉\，像被扯断的琴弦般颤动。

\你不是敌人。\顾昭喘着气站起身，血珠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你是我分裂出的意志残影......因为我抗拒誓核，所以你才会具象化。\

黑袍顾昭的动作顿住。

他眼底的黑雾翻涌得更剧烈，却没再攻击：\你知道接纳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你要承受千年契约的重量，意味着你会和你师父、和那些守灵人一样，被誓核啃噬到只剩一具空壳！\

顾昭伸手，指尖轻轻碰在黑袍人的胸口。

锁链突然化作黑雾消散，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灵脉在自己掌心震颤，像受了惊的蝴蝶。

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百年前的雪夜，两个少年在青铜鼎前滴血为誓。

其中一个眉眼温润，腰间挂着修复刀；另一个眼尾上挑，袖中藏着淬毒的匕首。

他们共同铸造了誓核，只为封印那个背叛了灵界的\影子\。

可谁也没想到，那影子竟附在了淬毒少年的后裔身上......

\是陆渊的祖先。\顾昭喃喃，\当年的盟友背叛了我们，而誓核本是我们的契约核心......所以现在，只有我能重塑它。\

黑袍顾昭的脸渐渐变得透明。

他最后看了顾昭一眼，嘴角竟扯出一丝笑意：\早该告诉你的......我们不是枷锁，是钥匙。\

意识空间突然开始崩塌。

顾昭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往回推，耳边响起苏绾的尖叫：\顾昭！

快醒过来！\

等他重新睁开眼时，玉衡轩的烛火正被穿堂风吹得摇晃。

苏绾跪在他身侧，指尖掐着他的人中，眼眶红得像浸了血。

哑僧站在门口，袈裟下的经文已经褪成淡金，却仍在微微发亮。

\陆渊......\顾昭撑着案几坐起来，突然发现原本应该昏迷在躺椅上的陆渊不见了。

躺椅上只留着一滩未干的水渍，像是有人刚从里面蒸发。

\他什么时候......\苏绾的声音在发抖。

她抓起陆渊留下的外套，内侧绣着的陆家纹章还在，但里衬被撕了道口子，露出半片暗黑色碎片——和顾昭掌心的印记一模一样。

窗外传来乌鸦的叫声。

顾昭走到门口，看见青石板路上有一行水痕，正往城南乱葬岗的方向延伸。

风卷着几片枯叶掠过他脚边，其中一片上沾着暗红的血，隐约能辨认出几个古篆：\你终于明白了......但太晚了。\

苏绾的翡翠扳指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绿光。

顾昭低头，看见自己手背上的暗黑色印记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淡金纹路，像极了《天工补灵录》里记载的\灵脉归一\图。

\他去了哪里？\苏绾攥紧他的手腕，\陆渊体内的誓核碎片......\

\乱葬岗。\顾昭抬头看向暮色中的城南，那里飘着若有若无的黑气，\他要完成那个被中断的仪式。

而我......\他摸出腰间的修复刀，刀身此刻泛着温暖的蜜色，\必须去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

案几上的《天工补灵录》突然自动翻页，停在\誓核重塑\那章。

顾昭低头，看见师父用小楷写在页脚的批注：\昭儿，当你看见这行字时，记得——你从来不是谁的容器。

你是光。\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

顾昭将修复刀别回腰间，转身看向苏绾和哑僧。

他的眼底不再有迷茫，只有火在烧：\准备家伙。

我们该去会会那位'旧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