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旧影再现·青袍遗愿（2/2）

苏绾的手按在他背上：\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抽出匕首割下一段衣角，\我们得在陆渊找到水渠前出发。\

顾昭深吸一口气，将《灵契录》塞进怀里。

玉芯在掌心发烫，他能清晰感觉到有根细线从玉芯里钻出来，穿过皮肤，直往北方牵引。

\跟我走。\他弯腰背起哑僧的尸体——这是对最后一个知情人的尊重。

苏绾握着匕首走在前面，刀尖挑开挡路的荆棘，月光透过树缝落在她后颈，像道银色的伤疤。

越往北走，腐臭味越重。

顾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每走十步就要扶着树干喘气——玉芯里的牵引线越来越粗，粗得像要把他的脑浆绞碎。

\你脸色白得像纸。\苏绾突然停住，转身扶住他的腰，\是不是玉芯又......\

\没事。\顾昭咬着牙，冷汗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快到了。\

话音未落，牵引线\啪\地断开。

顾昭踉跄两步，抬头就见前方立着座残塔。

塔基爬满野葛，檐角的铜铃早被偷得精光，只剩生锈的铁钩在风里摇晃。

最诡异的是塔门两侧的石兽，眼睛位置被挖成两个黑洞，像两双没有眼珠的眼睛。

\魂匣塔。\苏绾的声音发紧，\和古籍里的描述......\

\嘘。\顾昭突然拽住她的手腕。

山风卷过塔尖，传来铁链拖地的轻响。

顾昭的后颈汗毛倒竖——那声音和昨夜在山道上听见的一模一样。

他慢慢转身，就见月光里站着道熟悉的身影。

陆渊穿着月白长衫，手里把玩着枚幽蓝的玉核，嘴角的笑像刀刻的：\顾昭，你以为你能逃脱命运？\他指尖轻抚玉核，\你不过是另一个'活契'罢了。\

顾昭的指甲掐进掌心。

玉芯在他怀里发烫，这次不是痛，而是种灼烧般的滚烫，像有团火要从他胸腔里冲出来。

他望着陆渊脸上的志在必得，突然笑了——和昨夜在山道上的笑如出一辙。

\我不是任何人的容器。\他轻声说。

月光突然暗了暗。

顾昭低头，看见玉芯表面浮起青色纹路，像活过来的血管。

那些纹路顺着他的掌心爬进胳膊，在皮肤下泛着幽光。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前世的回响：\我是新的灵界使者。\

陆渊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刚要开口，塔门方向突然传来\咔嗒\一声——像是某种机关启动的轻响。

顾昭握紧玉芯，青光从指缝里漏出来。

他望着陆渊骤然变色的脸，突然觉得那些被锁在记忆里的碎片，正在一片一片，重新拼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