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老友相聚，把酒言欢（2/2）
便是墨阳，也微微坐直了身体，显然对此极为关注。
修为境界，永远是修行者最关心的话题之一。
秦枫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诸位以为，何为道？何为力？”
蓝凌沉吟道：“道为规则，力为运用。如我阵道，便是理解天地规则，借力打力，构筑属于我的‘域’。”
墨辰瓮声道：“力就是力！一力降十会！任你千般变化，我自一拳破之！”他挥舞着拳头，带着强大的自信。
白枫则道：“道为方向，力为舟楫。无道之力，如无头苍蝇；无力之道，如镜花水月。需相辅相成。”
大师兄等人也纷纷发表见解，多从自身修炼的功法属性出发。
墨阳冷哼一声：“魔之道，在于随心所欲，力之所至，便是规则！”话语间充满了魔君的霸道。
秦枫静静听着，待众人说完，才缓声道：“诸位所言，皆有其理。然我观之，道无高下，力无强弱，关键在于‘契合’与‘掌控’。”
他目光扫过众人，“譬如蓝凌之阵，借天地之力，若与天地不契，阵法便如无根浮萍；墨辰之力，刚猛无俦，若无法完美掌控，反伤己身；白枫大哥统筹全局，若不能明晰自身之道，亦易迷失方向；墨阳兄随心所欲，若心为欲缚，又何谈自在？”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之所修，初时亦循前人之路，《庚金诀》之锋锐，《万妖朝拜图》之磅礴，系统之百变。但至开辟灵界，融汇混沌，方知前人之路终有尽时。我的道，在于‘混沌’，包容万有，衍化万物；我的力，在于‘本源’，溯其根源，掌其生灭。并非我的境界一定高于诸位，而是我所站的位置，所见之风景，略有不同罢了。”
他这番话并未直接说明境界，却阐述了一种更高层次的修行理念，听得众人若有所思，连墨阳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光说不练假把式！”墨辰酒意上涌，战意勃发，猛地站起，对着秦枫道，“陛下！咱们好久没动手了，今日难得相聚，不如切磋一番，也让俺老墨看看，你这混沌之道，究竟有何玄妙！”
他这一提议，顿时点燃了在场所有好战分子的热情。
黄霄摩拳擦掌，连一些清苍宗的师兄也目光炯炯。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高水平的切磋比闭门苦修收获更大。
秦枫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哈哈一笑：“好！既然墨辰将军有兴，我自当奉陪。不过此地施展不开，我们便去楼外星空，小试一番如何？”
“正合我意！”墨辰大喜。
众人纷纷起身，来到揽星阁边缘。
秦枫挥手间，前方虚空如同水波般荡漾，开辟出一条临时的空间通道，通道尽头，是一片远离永恒之城的寂静星空，星辰稀疏，正好作为切磋之地。
众人通过通道，立于虚空之中。
墨辰迫不及待，低吼一声，身躯骤然膨胀几分，现出部分妖族本体特征，皮肤泛起金属光泽，一股洪荒猛兽般的气息爆发开来，赫然已至化神后期！
他双拳一握，虚空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简单一拳向秦枫轰来，没有任何花哨，只有极致的力量与毁灭的意志！
拳风所过之处，细小的陨石纷纷化为齑粉。
面对这足以轰碎星辰的一拳，秦枫却是不闪不避，甚至没有调动多少妖力或混沌之气。
他只是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对着那轰来的拳头轻轻一按。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狂暴无匹的拳劲，在接触到秦枫手掌前方尺许距离时，竟如同泥牛入海，悄无声息地湮灭、消散了。
不是被抵挡，不是被击溃，而是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被彻底“归无”。
墨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像是打进了绝对的虚无，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空间……不，不仅仅是空间！”蓝凌失声低呼，他看得最为真切，“陛下是将墨辰拳劲所及的那一小片区域的‘存在’基础，暂时‘抹除’了！”
秦枫微微一笑，收回手掌：“混沌初开，清浊二分。我亦可让万物，归于未分之时。此非蛮力可破。”
墨辰愣了片刻，猛地抱拳，心服口服：“陛下神通，墨辰不及！佩服！”
“我来试试！”黄霄按捺不住，祭出一柄他亲手打造、蕴含着他毕生炼器感悟的巨斧神器，斧刃寒光凛冽，撕裂空间，带着开天辟地般的气势斩向秦枫。
这一斧，不仅力量强横，更凝聚了“锋锐”、“破甲”、“震荡”等多种法则意境。
秦枫这次并未“归无”，而是伸出食指，指尖一点混沌光芒凝聚，轻轻点在了斧刃最锋锐之处。
“叮——”
一声轻响，如同玉磬相击。那柄威力无穷的巨斧，竟被秦枫一根手指稳稳抵住，无法寸进！
斧刃上蕴含的所有法则意境，在接触到那点混沌光芒时，如同百川归海，被尽数包容、化解。
“万法归混沌。”秦枫轻声道，“黄霄，你的斧意已臻化境，但终究未脱‘器’与‘法则’的范畴。”
黄霄收起巨斧，满脸震撼，躬身道：“陛下之道，深不可测。”
接着，又有几位清苍宗师兄和星将上前切磋，或施展精妙道法，或催动强大神通，但秦枫或是以混沌之气模拟、抵消，或是以空间之力挪移、分化，或是以纯粹的意志碾压，皆轻描淡写地化解。
他并未动用全力，更像是在为众人演示一种全新的、更高层次的力量运用方式，看得众人如痴如醉，连墨阳眼中都异彩连连，显然收获不小。
切磋完毕，众人回到揽星阁，气氛更加热烈。
经过方才的印证，大家对秦枫的修为有了更直观的认识，敬佩之余，探讨修行之道的气氛也更加浓厚。
彼此交流着切磋的感悟，争论着不同修炼体系的优劣，时而爆发出一阵大笑。
酒宴持续到深夜，星河渐稀。
众人皆有了七八分醉意，关系却在酒意与畅谈中拉近了许多。
便是墨阳，离席时也难得地对秦枫说了一句：“你这地方……不错。下次若有空，本君再来叨扰。”
送走所有客人后，秦枫独自站在揽星阁边，望着下方已然静谧的永恒之城，以及城中那些星星点点、代表着无数家庭的灯火，心中一片宁静与满足。
老友相聚，纵情畅饮，切磋论道，无需顾忌身份地位，只有最纯粹的情谊与放松。
这样的时光，对他而言，是忙碌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调剂，更是支撑他不断前行的温暖力量。
他知道，这样的聚会未来还会有。
而他也期待着，将来或许能带着自己的孩子们，与这些老友们的后代，再次于此地把酒言欢，让这份情谊，跨越时光，代代相传。
夜风吹拂，带着灵界特有的清新气息。
秦枫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淡淡的酒意和笑意，转身，踏着星光，走向那灯火阑珊、有着等待他的爱人们的家的方向。
明日，又将是为灵界、为家人奋斗的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