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苏醒(2/2)

泉奈虚弱地扯动了一下嘴角,想给兄长一个安抚的笑容,却发现自己连这点力气都匮乏。“兄长……我……睡了多久?”

“三天。”斑的声音沙哑,“你差点……”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用力握了握泉奈的手。

在斑断断续续的叙述和后续族人的补充中,泉奈逐渐拼凑出了他昏迷后发生的事情。战斗的胜利,以及……千手扉间动用了一种极其危险的禁术,才将他从死亡边缘强行拉了回来。

“禁术?”泉奈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汇,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困惑和警惕,“他……怎么会……”

斑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哼了一声,语气复杂:“谁知道那个白毛疯子在想什么!但他确实做到了。”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更加低沉,“代价不小。据说他力量损耗极大,至今还在千手族地深处休养,不见任何人。”

泉奈沉默了。

千手扉间。那个一贯冷静、理性、将利益计算到极致的男人。那个视宇智波为潜在威胁、从不放过任何削弱他们机会的男人。那个……他一直在暗中警惕、怀疑其进行着对宇智波不利研究的男人。

竟然会用一种代价巨大的、未完成的禁术,来救他?

为什么?

这个问题,比背后的伤口更让他感到刺痛和……混乱。

是为了维持联盟的稳定?因为宇智波还需要他?还是……别的什么?

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过去那段日子。南贺川边冰冷的对峙,谈判桌上寸土不让的交锋,战场上意外默契的配合,祭典烟花下短暂的、诡异的平和,以及最后那一刻,他几乎是本能地撞开对方,迎向死亡……

恨吗?当然是恨的。家族世仇,彼此手上都沾着对方亲族的血,算计与警惕早已刻入骨髓。

可那份恨意,在此刻,似乎变得不再那么纯粹和绝对了。

一种陌生的、酸涩的、极其复杂的情绪在他心底蔓延开来。那里面掺杂着难以置信,掺杂着被宿敌所救的屈辱感,掺杂着一丝微弱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感激,更多的,是一种巨大的茫然和困惑。

他和扉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敌人?对手?互相算计的阴谋家?还是……在某种极端条件下,可以托付后背、甚至性命的……某种扭曲形态的……同伴?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心悸般的荒谬。

他闭上眼,试图驱散脑中纷乱的思绪,却只觉得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活着,原来也是如此沉重的一件事。

窗外的阳光温暖明媚,却无法完全驱散弥漫在室内的、那源于过往仇恨与如今复杂纠葛的沉沉雾霭。泉奈的心,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涟漪层层荡开,再也无法恢复以往的平静。

一一

ps:我真是太良心了。决定再多加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