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矛盾（2/2）

“证据呢？”扉间冷冷地打断他，“个人的愚蠢和极端，与整个族群的阴谋，是两回事。在没有确凿证据指向宇智波高层集体策划的前提下，基于猜测进行集体惩罚，只会制造更大的不公和仇恨，正中真正幕后黑手——那些希望木叶分裂的外部势力的下怀。”

他拿起泉奈那份之前被忽视的报告：“更何况，宇智波内部并非毫无察觉。泉奈早已提交过相关预警，并提出加强内部监察的建议。只是预警未能得到足够重视，及时阻止悲剧。”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浇熄了部分过于激动的情绪。长老们面面相觑，虽然依旧不甘，却无法反驳扉间那基于逻辑和证据的冰冷分析。

扉间继续道，语气不容置疑：“当前首要之事，是全力救治伤员，抚恤死者家属，费用由村子财政和宇智波一族共同承担，以示负责。其次，全面审查所有危险任务区域的排查流程，堵塞漏洞，避免类似‘意外’再次发生。最后……”

他的目光转向泉奈，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审视：“宇智波警务部队的内部纪律整顿，必须立即进行，彻底清查并清除极端思想。整顿方案需提交火影办公室报备。研究院会提供必要的测谎及情绪监控符咒技术支持。”

他没有要求削减警务部队的权力，没有要求交出秘术卷轴。他的处理方式，严格基于事实和规则，甚至某种程度上，承认了宇智波内部也存在自净的意愿和努力，并提供了“技术支持”而非直接干预。

这远远超出了千手长老们的预期，甚至也让斑的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诧异。

泉奈猛地抬起头，看向扉间。那双红色的瞳孔依旧冰冷，看不出任何偏袒或善意，只有绝对的理性计算。但正是这种摒弃了个人情绪、只追求最“有效”解决方案的态度，在此刻，却奇异地给出了一条并非一味打压，而是给予压力下的出路的路。

“……同意。”泉奈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垂下眼帘，掩去其中复杂的情绪，“宇智波会给出交代。”

会议在一种压抑而古怪的气氛中结束。

离开火影大楼时，夕阳西下。泉奈与扉间一前一后走在长长的廊道上。

在即将分道扬镳的岔路口，泉奈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声音低得几乎融入晚风。

“……那份报告。多谢。”

他指的是扉间在会议上提及他早前提交的预警报告一事。若非如此，宇智波的处境将更为被动。

扉间的脚步未停，仿佛没有听见。直到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廊道拐角，一句平淡无波的话才轻轻传来，清晰无误地落入泉奈耳中。

“我只是陈述事实。减少不必要的内耗，符合村子当前利益。”

声音散去，人影已杳。

泉独自站在原地，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压抑已久的气息。右肩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一次，宇智波欠下了一笔债。一笔并非源于温情，而是源于冰冷理智的人情债。

而这笔债，远比直接的羞辱和压迫，更让他感到沉重和……复杂。

一一

ps：我写剧情比较慢热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