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thirty-first.(2/2)
首先,是能量引导的问题。如何安全地引动足以撼动“神只”的庞大能量?柱间的仙术或许是一个方向,但仙术能量充满活性,与封印术所需的“静止”与“隔绝”本质相悖。他需要找到一种方法,将狂暴的自然能量转化为极致的“秩序”之力,这本身就是一个几乎无解的难题。
其次,是“规则”对抗的代价。根据能量守恒和等价交换的基本原则(这是他理性思维的根基),要封印或扭曲一个如此高位存在的“规则”,施术者必然要付出对等的、或者说难以承受的代价。这个代价是什么?查克拉?生命力?还是……灵魂?亦或是存在本身?
他在草稿纸上疯狂地演算着,试图量化这种代价,但每一次推演的结果,都指向一个令人绝望的数字——那是一个个体几乎无法承担的、天文数字般的能量亏空和精神负荷。
最后,是术式的稳定性。融合了两种截然不同、甚至相互冲突的规则体系,这个术式本身就如同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不稳定化合物。如何在发动时确保它不会先一步将施术者自身吞噬,或者引发不可控的空间崩塌?
难题一个接着一个,如同永无止境的迷宫。实验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扉间偶尔因精神过度消耗而发出的、压抑的轻哼。
他尝试了无数种符文组合,构建了上百种能量模型,但大多数都在理论推演阶段就宣告失败。偶尔有几个看似可行的方案,在动用少量查克拉进行微型模拟时,也立刻引发了剧烈的能量紊乱,差点毁掉半个实验室,逼得他不得不动用更强大的封印术来压制反噬。
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理性告诉他,这或许根本就是一条死路。以人类之智慧,妄图构筑对抗神只的术式,本就是痴人说梦。
但每当他闭上眼,猿飞佐助那溶解消失的景象,柱间强撑笑容下的疲惫,斑眼中压抑的疯狂,泉奈苍白的面容,以及木叶村那些依赖着他们的、无辜村民的脸,就会交替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不能放弃。
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必须抓住。哪怕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他的全部,他也在所不惜。
夜深人静之时,扉间终于停下了几乎要痉挛的手指。他靠在冰冷的椅背上,仰头望着实验室苍白的天花板,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桌上是堆积如山的废弃草稿,记录着无数个失败的日夜。
进展微乎其微,前路迷雾重重。
但他知道,他必须继续走下去。在这条通往未知、遍布荆棘与深渊的道路上,用理性与生命,为身后所有需要守护的人,赌一个或许根本不存在的未来。那名为“神只封印”的术式,如同黑暗中一缕极其微弱的、摇曳不定的火苗,承载着所有的绝望,与……仅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