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venteenth．（2/2）

他咬紧牙关，三勾玉写轮眼疯狂旋转，试图构筑更坚固的防御，并强行切断那精神连接。但那股反噬的力量异常顽固，如同附骨之疽，死死缠绕着他的精神力。

“呃啊……”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痛苦低吟，身体微微晃动，抬手扶住了冰冷的隔离窗才能站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泉奈！”扉间一直紧盯着他的状态，见状立刻上前一步，一只手迅速按在控制台上，毫不犹豫地彻底关闭了那个精神通道闸门。另一只手则凝聚起清澈的水属性查克拉，带着安抚和镇定的效果，轻轻按在泉奈微微颤抖的后肩上。

通道被强行切断，但那精神污染的余波依旧在泉奈的脑海中激荡。他猛地闭上眼，剧烈地喘息着，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无数小锤在内部敲击。过了好一会儿，那尖锐的疼痛和疯狂的幻象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留下阵阵令人虚弱的余悸和持续不断的、沉闷的头痛。

他睁开眼，猩红的写轮眼已经褪去，恢复了漆黑，但眼神中带着一丝未能完全散去的惊悸与疲惫。他看向身旁的扉间，对方那双红色的瞳孔正清晰地映照出自己此刻的狼狈。

“如何？”扉间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按在他肩头的手并未立刻收回，那带着微凉水汽的查克拉仍在缓缓输送，帮助他平复翻腾的精神海。

泉奈摇了摇头，试图驱散最后的晕眩感，声音有些沙哑：“不行……完全不行。那不是……精神世界。那是……疯狂的漩涡。没有任何逻辑可言，只有污染和……毁灭的本能。”他停顿了一下，补充了最关键也最令人失望的发现，“我甚至无法确定，它们是否拥有‘意识’这种东西。或许……它们仅仅是某种更大存在的延伸，是纯粹混乱的具象化。”

这个结论，无疑让情况变得更加棘手。如果连幻术都无法从内部瓦解或获取信息，那么对抗它们的途径似乎又被堵死了一条。

扉间沉默了片刻，收回了手，目光再次投向容器内那团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依旧在缓慢蠕动的暗影。“看来，直接的精神干涉风险极高，且收益渺茫。我们需要另寻他法。”

泉奈点了点头，强烈的头痛让他忍不住又揉了揉眉心。这次失败的尝试，虽然未能带来有价值的情报，却用最直接的方式，让他们亲身体会到了这种敌人精神层面的恐怖与异常。它们不仅仅是物理规则的破坏者，更是心智与秩序的敌人。

两人离开了隔离间，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研究所走廊里回荡。泉奈走在前面，背影显得有些单薄，残留的痛苦让他微微蹙着眉。扉间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那里面有关乎实验失败的冷静分析，有对潜在威胁的重新评估，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于这个宇智波副手刚才所承受痛苦的……极其微弱的在意。

前路，似乎因为这次失败，而变得更加迷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