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胜利（1/2）

战争的轰鸣最终平息下来。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那如同神只般的力量，终究压过了三位影的联手，联军在惨重的损失和领袖败退的双重打击下，终于如潮水般溃退，留下了满目疮痍的战场和死一般的寂静。

胜利了。

但这胜利的滋味，却混杂着太多的血腥与沉重，如同浸透了鲜血的苦果，难以下咽。

木叶守住了，代价是几乎一代精锐忍者的折损和难以计数的伤痛。

当后方支援的医疗队终于冲破封锁，涌入这片修罗场时，看到的是一幅令人心悸的景象。幸存者们相互搀扶着，在废墟和尸骸中寻找着生还者，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麻木与深切的悲恸。

而在侧翼战场的一处焦黑弹坑旁，医疗忍者发现了相互支撑着、几乎失去意识的扉间与泉奈。

两人的状况都极其糟糕。扉间后背的爆炸伤深可见骨，强行超负荷使用飞雷神导雷的空间反噬，查克拉脉络紊乱到了极点，生命体征微弱。泉奈腹部的贯穿伤本就严重，又近距离承受了爆炸冲击，失血过多，加上旧伤未愈，气息更是如同风中残烛。

他们被小心翼翼地分离，用最快的速度送回木叶医院最顶级的急救室。整整三天三夜，最好的医疗忍者轮番上阵，珍贵的药材和忍术毫不吝惜地使用，才勉强将两人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当泉奈率先从深度昏迷中恢复一丝模糊意识时，剧烈的疼痛几乎瞬间将他吞噬。他艰难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适应着昏暗的光线，首先感受到的是腹部那撕心裂肺的钝痛，以及全身如同散架般的虚弱。

记忆如同碎片般回涌——惨烈的战斗，致命的偷袭，爆炸的火光，还有……那双近在咫尺的、充满了前所未有情绪的眼眸，以及最后那紧紧护住他的、冰冷却坚定的怀抱。

他的心猛地一缩，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和担忧竟暂时压过了身体的剧痛。

“……他呢？”沙哑得几乎无法辨认的声音从他干裂的嘴唇中挤出，守在旁边的宇智波医疗忍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是谁。

“扉间大人也脱离了生命危险，还在昏迷中。”忍者低声回答，“他的伤势……很重。”

泉奈闭上了眼，不再说话，只是那紧紧攥住被单、指节发白的手，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又过了两日，扉间才在剧烈的咳嗽中醒来。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后背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整个脊柱都要碎裂开来。瞳孔缓缓聚焦，首先看到的是病房天花板上熟悉的纹路，然后便是守在一旁、脸色同样疲惫的柱间。

“扉间！你终于醒了！”柱间巨大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按住他，阻止他试图起身的动作，眼中充满了血丝和浓浓的疲惫。

“……村子……”扉间的声音虚弱而沙哑。

“赢了。我们赢了。”柱间重重点头，语气却沉重无比，“斑也没事，只是消耗过度。泉奈也醒过来了。”

听到最后一个名字，扉间眼底似乎极细微地波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只是那冰冷之下，是无法掩饰的极度虚弱。“……战损报告……”

“那些晚点再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柱间难得强硬地打断他，眼中满是心疼和后怕，“你知道你这次有多危险吗？还有泉奈那孩子……你们两个……”

柱间的话没有说完，只是重重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担忧、责备，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慨。

扉间沉默了下去，不再追问。身体的剧痛和极度的虚弱让他难以思考，但某些画面却不受控制地在脑中回放——岩石刺穿腹部的景象，泉苍白的脸，还有自己那一刻几乎冲破理智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