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危机（2/2）

几乎在身体相触的下一秒，泉奈已然强行压下瞳术的反噬和瞬间的眩晕，写轮眼再次聚焦，手中苦无毫不犹豫地向后射出，精准地钉穿了一个试图从背后偷袭扉间死角的云隐忍者的喉咙！

而扉间在水刃与雷刀僵持的刹那，左手已然结印完成。

“飞雷神！”

那雷光巨人骇然发现，自己雷刀上狂暴无匹的力量，竟被一股诡异的空间之力牵引着，猛地偏转方向，狠狠劈向了他身旁另一名正在结印的云隐同伴！

惨叫声骤然响起。

这完美的配合与反击，彻底打乱了云隐精英小队的节奏。也就在这时，木叶一方的支援主力终于赶到战场。

接下来的战斗再无悬念。失去首领和突然内乱的云隐忍者迅速溃败，被逐一歼灭或俘虏。

当最后一名敌人被制服，山谷中只剩下燃烧的余烬和弥漫的血腥味。结界的光幕渐渐稳定下来，发出柔和的嗡鸣。

扉间缓缓散去手中的水刃，右臂的衣袖破损，露出其下血流如注的小臂，但他仿佛毫无所觉，转过身。

泉奈也几乎同时转过身。

两人面对面站着，距离很近，衣袍上甚至都沾染着彼此战斗中扬起的尘土和零星的血点。泉奈右眼的血痕尚未干涸，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目。扉间的呼吸比平时略显急促，银发有些凌乱。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没有言语。

一种极其古怪的、从未有过的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不再是冰冷的对峙，不再是算计的审视，也不是公务性的交流。那是一种……刚刚经历过生死一瞬、被迫将最脆弱的后背交付给对方后，产生的、无法用理性立刻解析的空白。

背后相抵的触感似乎还残留着，带着战场上冰冷的汗意和灼热的体温。那毫不犹豫的拉扯格挡，那精准致命的背后一击，每一个动作都超越了猜忌和算计，纯粹是基于战斗本能的、对同伴的绝对信任和配合。

尽管他们绝非同伴。

泉奈的写轮眼还维持着开启的状态，三勾玉缓缓转动，映照着扉间同样看不出情绪的红眸。他似乎想从那双眼睛里找出什么，一丝虚伪？一丝算计？但他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以及……和自己一样，那极力压制下的、对于刚才那超乎意料默契的一丝茫然。

扉间率先移开了视线，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硬平稳，仿佛刚才那一刻的异常从未发生：“清理战场，统计伤亡，加固结界。云隐俘虏单独关押，严密审讯。”

他转身走向仓库方向，开始下达一系列指令，处理善后事宜。

泉奈看着他的背影，抬手，用指尖抹去眼角已然干涸的血迹。那冰冷的触感让他清醒过来。他也转过身，走向宇智波的队伍，开始清点族人的情况。

没有人再提起刚才那短暂的一刻。

但某些东西，已经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即使表面恢复平静，那涟漪却已悄然扩散至深处，无法收回。

山谷的风吹过，带着焦糊味和血腥气，却似乎也吹散了一些一直横亘在两人之间、那坚不可摧的寒冰的一角。

一一

ps：是呀是呀就是很默契